雅典軍港的夏夜,空氣中彌漫著海鹽與柴油的混合氣息,沉沉的潮濕感仿佛能夠滲透肌膚。
愛琴海的暖風穿越夜幕,帶著遠方海浪拍打礁石的低沉聲響,悠然地吹拂過052d型導彈驅逐艦\"海西\"號的艦體。
艦身在月光下閃爍著鋼鐵的冷光,仿佛在靜靜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任務。
甲板上,水兵們穿梭忙碌,緊張而有序地係著纜繩、檢查著艦載裝備,動作精確而熟練。
深藍色的作訓服在炎熱的夜風中貼緊了他們的身軀,汗水沿著脊背滑落,在衣服上留下片片深色的痕跡,映襯出他們疲憊但堅毅的麵容。
偶爾有幾聲低沉的命令響起,水兵們立刻調整姿勢,迅速完成任務,整個甲板彌漫著一種緊張而嚴謹的氣氛。
遠處的燈火若隱若現,港口的輪廓在夜色中模糊不清,偶爾傳來幾聲海鷗的啼鳴,似乎在為這片寧靜的海域增添一絲生氣。
艦上的雷達塔默默運轉,指引著無聲的守望,仿佛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威龍站在碼頭邊緣,眯眼望著艦橋上忙碌的身影。
他身後,紅狼正不耐煩地用軍靴尖踢著水泥地麵,而駭爪則靠在集裝箱旁,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掛在脖子上的玉墜——
那是她離開香港時,祖母給她的護身符。
\"趙將軍遲到了。\"
紅狼低聲抱怨,手指在戰術腰帶上敲打著莫爾斯電碼般的節奏,\"說好了,21:00時。\"
駭爪抬頭望向港口的燈塔,光束掃過她棱角分明的臉龐:
\"我相信,將軍從不遲到,隻會有意外安排。\"
\"威龍,這鬼地方熱得能把人蒸熟。\"
紅狼扯了扯戰術背心的領口,汗水已經浸透了他後背的布料,\"將軍約在這種地方見麵,準沒好事。\"
話音剛落,三輛軍用黑色越野車無聲地滑入碼頭禁區。
中間那輛的車門打開,趙將軍矯健地跨出車廂。
月光下,這位年近六旬的老軍人依然保持著特種兵般的挺拔身姿,隻有鬢角的白發和眼角的皺紋泄露了歲月痕跡。
他今天罕見地穿著便裝——
一件淺灰色亞麻襯衫和深色西褲,但腰背依然挺得筆直,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光下格外明顯。
\"抱歉,讓三位久等。\"
趙將軍的聲音低沉有力,與港口的汽笛聲形成奇妙共鳴,\"剛結束與地中海艦隊海軍參謀長的晚餐。\"
威龍立正敬禮,紅狼和駭爪緊隨其後。
趙將軍回禮後,示意他們跟上。
一行人沿著碼頭向\"海西\"號走去,軍靴踏在木質棧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沿著碼頭邊緣行走,腳下是泛著油光的海水,拍打在混凝土堤岸上發出黏膩的聲響。
\"任務簡報。\"
趙將軍突然停下腳步,轉向三人,\"你們小隊,明天啟程去香港,開啟為期兩周的"休假",當然,其實兩周有的時候不夠,所以其實休假時間是沒有上限的——不過你們其實並不用擔心,因為這不是把你們雪藏,而是讓你們去執行相對不那麼危險的任務。\"
駭爪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手指緊緊攥住玉墜:
\"香港?\"
趙將軍嘴角微揚:
\"知道那是你老家。批了你足夠多的探親假。\"
他轉向威龍,\"你在九龍有個姑媽?\"
威龍聳聳肩:
\"遠房親戚,十多年沒見了。\"
夜晚的海風輕柔地吹拂著眾人的衣襟,帶來一絲絲涼爽。
遠處,水兵們的談笑聲若隱若現,仿佛是大海的低語。
更多的水兵們則像勤勞的螞蟻一樣,在軍艦上忙碌著。
探照燈的光柱刺破了漆黑的夜幕,如同一把銀色的利劍,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犁出一道明亮的軌跡。
趙將軍領著他們登上了“海西”號護衛艦的舷梯,腳下的鐵板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們穿過繁忙的甲板,避開忙碌的水兵,最終進入了艦橋下的會議室。
一推開門,一股冷氣撲麵而來,與外麵的悶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會議室裡的溫度被調得很低,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長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四杯冒著熱氣的茶,旁邊是一台投影儀,顯然是為這次會議準備的。
趙將軍微笑著示意他們坐下,然後自己走到了投影幕布前,準備開始會議。
“表麵上,這次安排你們小隊休假,似乎隻是一次簡單的放鬆和休息。”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簡單。”
趙將軍按下遙控器,幕布上立刻展現出香港維多利亞港那令人陶醉的夜景,璀璨的燈光與波光粼粼的海麵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這美麗的畫麵隻是一個引子,趙將軍緊接著說道:
“實際上,這是一次預防性的部署。”
話音未落,畫麵迅速切換,一張東南亞地圖出現在眼前。
泰國區域在地圖上被標成了刺目的紅色,十分引人注目。
趙將軍的激光筆毫不猶豫地點在了曼穀的位置,他繼續說道:
“我們gti東南亞戰區的進展可謂勢如破竹,幾大集團軍都取得了遠超預期的戰果。”
隨著紅點沿著中南半島移動,趙將軍的介紹也越發詳細:
“泰國軍方已經秘密與gti進行接觸,準備無條件投降。”
“不僅如此,瑪哈國王注:瑪哈·哇集拉隆功,1952年7月28日出生於曼穀的泰王皇宮,泰國現任國王,卻克裡王朝的第十代君主,稱拉瑪十世,泰國皇家空軍上將,皇家禁衛軍第一師禁衛團團長)也有在中立國和gti對外聯絡處擺飯局的打算,而且地點已經確定在了土庫曼斯坦。”
紅點繼續移動,趙將軍的話語也沒有停止:
“柬埔寨和緬甸也開始動搖,而越南現在更是主動與我們討論‘兄弟加同誌’的感情。”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隻有吃了痛才懂得珍惜啊!”
“令人慶幸的是,老撾一直在我們這一邊,幫了我們不少大忙。”
威龍皺起眉頭:
\"香港會有危險?\"
艙外的夏夜海風依舊輕拂,帶著鹹濕的海味和遠方湧動的潮聲,仿佛大海在低語。
新的運輸艦在地中海特有的夜色中悄然駛入港口,艦身在月光下如幽靈般穿行,靜謐卻不容忽視。
趙將軍按下遙控器,屏幕隨即變幻,畫麵轉為一張靜止的照片——
豐川祥子穿著一襲和洋折衷的新和服,站在東京塔前的側影如雕塑般矗立。
她那修長的身姿和優雅的氣質,完美契合了“大和撫子”的形象。
然而,與常見的日本女性柔美不同,她腰間懸掛的武士刀卻無聲地宣告著她不同尋常的身份和過往的深重痕跡。
刀鞘的邊緣在燈光下反射出寒光,仿佛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
趙將軍輕描淡寫地開口,語氣帶著一絲威嚴,“這位‘旭日之蝶’,陸軍大佐,你們應該不陌生。”
他的話如一顆重磅炸彈在室內爆炸,駭爪的瞳孔瞬間收縮,深沉的警覺在她的心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