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剛架起速射機槍,就被衝擊波掀翻,速射機槍脫手飛出。
\"分頭找掩體!\"
威龍在通訊頻道大喊,\"露娜,乾擾源定位!\"
哈夫克造的電磁乾擾器藏在二樓立柱後,露娜的探測器剛鎖定位置,第三波爆炸就精確地覆蓋了那裡。
氣浪將她掀飛三米遠,戰術平板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摔得粉碎。
\"操!他們在實時監控我們!\"
紅狼對著無線電怒吼。
威龍突然明白了什麼,一把扯下耳機扔遠。
他打出手語:
所有電子設備,立即丟棄。
隊員們麵麵相覷,但訓練有素的執行力讓他們立刻照辦。
當最後一台通訊器被扔進雨水窪,廣場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隻有雨聲,和遠處隱約的……
笑聲?
威龍順著聲音潛行,手槍在黑暗中如延伸的手臂。
轉過一道承重牆,他看到了——
一哥獨自站在未完工的中庭邊緣,西裝筆挺得像要去參加宴會,手裡捧著個平板電腦。
\"王隊長,久仰。\"
一哥轉過身,金絲眼鏡後的眼睛閃著冷光,\"不過非常抱歉,我必須通知你,你遲到了,比預計的晚了七分鐘。\"
威龍的槍口穩穩對準他眉心:
\"遊戲結束了,警務處長,你已經失去了逃離的最好機會。\"
\"哦?你覺得這句話,送給誰更貼切呢?\"
一哥輕笑出聲,舉起平板。
屏幕上是整個廣場的立體地圖,十幾個紅點正在閃爍,\"這些聚能裝藥足夠把這裡變成你們的集體墳墓,我隻需要輕鬆啟動,你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威龍的餘光掃到側方的陰影在移動——
是紅狼,他正借著廢墟掩護悄然靠近。
\"為什麼要背叛香港?背叛我國?\"
威龍故意提高音量,\"就為了哈夫克的錢?就為了成為日本人的狗?\"
\"錢?\"
一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我牛津畢業時拿的是羅德獎學金,會在乎錢?\"
他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我等了幾十年,就為看到你們這些大陸武夫在香港灰頭土臉的樣子!\"
紅狼已經潛行到五米內,肌肉繃緊如獵豹。
但一哥突然按下平板上的某個按鍵,紅狼腳下的鋼板猛地彈起,將他重重拍在天花板上又摔下來。
\"古老但有效的壓力感應地雷。\"
一哥欣賞著紅狼痛苦的呻吟,\"1997年我們撤離前,軍情六處在這埋了不少小禮物。\"
威龍的手指扣在扳機上:
\"最後機會,我勸你馬上投降。\"
一哥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建築內回蕩。
他摘下眼鏡,露出左眼瞼上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疤痕——
哈夫克情報人員的識彆標記。
\"知道"櫻花計劃"是什麼嗎?\"
他後退一步,腳跟已經懸空,\"是讓香港像櫻花一樣……在最燦爛時凋零,哪怕這樣,我也不會讓告士打道、公主道、太子道數十年後被變成人民路、解放路、和諧路……\"
“所以,請你開槍吧,如果你不開的話,那我可要準備開槍了。”
他將手伸向西裝內側,準備拔出手槍。
威龍開槍的瞬間,一哥向後仰倒。
子彈擦著他的肩膀劃過,但男人已經墜向二十層樓下的深淵。
下墜過程中,他咬碎了臼齒裡的氰化物膠囊,嘴角溢出的鮮血在雨中劃出一道猩紅的弧線。
平板電腦落在地上,屏幕顯示倒計時:
000300……
000259……
\"炸彈!全員撤離!\"
威龍扛起昏迷的紅狼衝向緊急通道。
三分鐘後,當gti隊員們跌跌撞撞地衝出廣場時,身後傳來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
沒有火光,沒有煙塵,隻有建築內部結構崩塌的轟鳴——
精確的定向爆破,將一切證據永遠埋葬。
瑪麗醫院的燈光在雨夜中顯得格外慘白。
蜂醫站在觀察窗前,看著病房裡那個時而自稱陽婉瑩、時而說著流利日語的女子。
她的腦電圖顯示異常活躍的θ波,像是兩個意識在激烈爭奪同一具身體。
\"多重人格障礙?\"
剛包紮完的露娜一瘸一拐地走來。
\"沒錯,我們一般認為這是明顯的"分離性解離性)身份識彆障礙(dissociativeidentitydisorder,did)"現象,不過就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案例而言,與其說是天生的,更可能是高強度的洗腦和藥物控製導致的嚴重惡果。\"
蜂醫推了推眼鏡,\"旭日帝國在二戰時期就研發過這類技術。\"
病房裡的女子突然坐起,眼神清明如常人:
\"蜂醫先生,能給我杯水嗎?\"
蜂醫謹慎地遞過水杯。
女子接過時,手指在他掌心輕輕劃了三下——
gti的緊急暗號。
\"你是……真阿瑩?\"
蜂醫壓低聲音。
女子的表情突然扭曲,又切換成那種詭異的微笑:
\"桜……桜……\"
她劇烈顫抖起來,水杯摔在地上粉碎。
監控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值班醫生衝進來實施搶救。
蜂醫被推到一旁。
窗外,雨停了。
維多利亞港的晨霧中,一艘沒有亮燈的貨輪正緩緩駛離碼頭。
甲板上,穿黑色和服的女子收起望遠鏡,左眼下的淚痣在晨光中如一滴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