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全息投影的病毒模型邊緣,一個極其微弱的綠色光點一閃而逝!
成功了!
露娜的量子探針如同最微小的寄生蟲,成功附著在了防火牆的邊緣節點上!
短暫的歡呼還未響起,異變陡生!
就在探針試圖深入掃描的瞬間,那個被鎖定的病毒模型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模型的結構瞬間變得極其不穩定,無數拓撲節點瘋狂閃爍、扭曲、仿佛要自我崩解。
“警告!目標區域檢測到高維邏輯陷阱!”
聯合科研組中一位負責監控拓撲穩定性的教授失聲驚呼,“病毒正在啟動自毀程序!不是數據擦除,是……是拓撲坍縮!它要把自身所在的量子存儲空間連同探針一起,拖入不可逆轉的熵增深淵!”
屏幕上,代表探針的綠點瞬間被洶湧的紅色“熵增風暴”包圍,信號強度急劇衰減!
“該死!是誘餌!”
一名博士生一拳砸在控製台上。
“露娜!立刻剝離探針!斷鏈!”
上官院士厲聲下令。
“剝離失敗!熵增風暴產生超強邏輯粘滯!探針被鎖定!”
露娜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急促,“嘗試逆向注入‘邏輯冰封’代碼,凍結其坍縮進程!”
她雙手在感應手套上急速滑動,如同在冰麵上舞蹈。
一串串散發著極寒氣息的藍色代碼流被強行注入風暴中心。
紅光與藍光在病毒模型上交纏、對抗,如同兩條惡龍在量子深淵中搏殺!
整個平台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那驚心動魄的對抗!
“邏輯冰封生效!坍縮速度降低37!但無法完全阻止!探針信號將在45秒內湮滅!”
露娜急促地報告著冰冷的倒計時。
45秒!
一旦探針湮滅,不僅前功儘棄,露娜的“信道”也可能被反向汙染,暴露“龍淵”的位置!
“讓我看看!”
隔離艙內,長崎素世猛地撲到玻璃牆前,雙手緊緊按在冰冷的玻璃上,眼睛死死盯著正在被紅色風暴吞噬的病毒模型核心區域的一個微小結構。
“是這裡!拓撲結構的‘奇點’!祥子改進了它!它不再是單向坍縮,它在利用坍縮能量製造一個反向汙染通道。露娜!立刻在探針湮滅前,向‘奇點’注入一段特定的‘偽隨機共鳴’序列!頻率參數是……”
素世語速極快,報出一長串複雜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數字和拓撲坐標。
她的聲音通過艙內麥克風清晰地傳到平台。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她。
這完全是基於對病毒原始設計和祥子思維模式的深刻理解才能做出的判斷!
露娜沒有絲毫猶豫,時間就是生命。
她甚至來不及驗證素世指令的準確性,纖指如飛,瞬間將素世報出的“偽隨機共鳴”序列精準地編譯、注入。
奇跡發生了。
狂暴的紅色熵增風暴在接觸到這段特定的序列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劇烈閃爍了幾下。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風暴的核心——
那個“奇點”
——突然產生了一股微弱的、方向逆轉的能量波動。
它非但沒有繼續吞噬探針,反而像被磁石吸引般,將一部分狂暴的熵增能量導向了病毒模型自身更深層的、未被探針觸及的一個隱蔽結構。
“熵增風暴部分逆轉!目標內部發生邏輯衝突!”
露娜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探針鎖定解除!信號穩定!自毀程序被強行中斷!反向汙染通道被其自身能量堵塞!”
嗡——!
代表探針的綠點瞬間穩定下來,甚至變得更加明亮!
紅光如潮水般退去,病毒模型暫時恢複了相對穩定的幽光狀態,但內部明顯多了一道代表“內傷”的黯淡裂痕。
“呼……”
整個“深淵平台”響起一片壓抑的、劫後餘生般的吐氣聲。
伊萬·彼得羅維奇擦了擦光頭上的冷汗,向隔離艙方向投去一個複雜的、帶著敬意的目光。
聯合科研組的教授們激動地低聲討論起來,軍方技術人員們緊繃的下頜線鬆弛了些許。
上官院士看著素世,鏡片後的眼神充滿了驚歎和更深沉的憂慮。
這個女人的價值……
和危險程度,都遠超預期!
“乾得好!露娜!素世小姐!”
上官院士沉聲道,“危機暫時解除!但這隻是開始!‘櫻花’的防禦機製比我們想象的更狡猾、更致命!露娜,繼續深入!務必在它再次啟動自毀或轉移前,定位其核心邏輯鎖和密鑰的觸發機製!”
“明白!”
露娜的聲音恢複了冷靜。
她操控著劫後餘生的探針,如同最謹慎的排雷工兵,開始在病毒龐大而危險的結構中緩慢而堅定地穿行。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需要聯合科研組實時演算路徑,需要軍事秘密學家提供動態加密掩護,需要南部戰區的超算資源提供龐大的算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