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道幽藍色的混合彈丸軌跡如同死神的鐮刀,狠狠掃過飛虎隊依托的一個混凝土掩體。
堅硬的混凝土如同豆腐般被撕裂、粉碎。
躲在後麵的兩名隊員瞬間被狂暴的能量和衝擊波掀飛出去,一人胸骨塌陷,口中噴出混雜內臟碎塊的鮮血;
另一人半邊身體血肉模糊,當場斃命。
“阿強!阿傑!”
“換穿甲彈!瞄準關節!頭盔縫隙!”
指揮官怒吼著,自己則抓起一枚高爆手雷,猛地拉掉保險環,手臂肌肉賁張,用儘全力向著哈夫克士兵聚集的列車車廂後擲去。
“轟隆——!”
劇烈的爆炸火光衝天而起。
破碎的車窗玻璃和金屬碎片如同暴雨般四射。
然而,硝煙還未散儘,幾道更加凶猛的幽藍電光就從爆炸中心反向射來。
顯然,外骨骼的防護和士兵本身的戰術素養遠超預估。
“呃啊!”
指揮官悶哼一聲,一枚混合彈丸擦著他的手臂飛過,外骨骼裝甲的邊緣瞬間被熔穿,高溫灼燒皮肉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他踉蹌著後退,被旁邊的隊員死死拉住。
就在防線岌岌可危,飛虎隊員傷亡不斷增加,絕望開始蔓延之際——
“o記辦案!前麵的人趴下!”
“重案組!封鎖側翼通道!”
“icac!無關人員立刻疏散!快!”
數聲威嚴、急促、來自不同部門的呼喝聲,如同強心劑般從後方混亂的人群和通道中傳來。
隻見通往站廳層的幾條主要通道口,瞬間湧入了大批身穿不同製服的身影。
最前方是o記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的探員,他們穿著便裝防彈衣,手持格洛克手槍和短管霰彈槍,動作迅猛而彪悍,如同獵豹般撲向哈夫克士兵的側翼,利用站廳層翻倒的自動售貨機和谘詢台殘骸建立火力點,瞬間吸引了部分敵人的火力。
緊隨其後的是重案組rcu)的重裝警員。
他們如同一道移動的鋼鐵城牆,迅速填補了飛虎隊防線被撕開的缺口,用密集的火力和厚重的盾牌硬生生頂住了哈夫克士兵狂暴的正麵衝擊。
盾牌被奇美拉步槍的混合彈丸打得火星四濺,坑坑窪窪,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卻死死沒有後退。
更令人意外的是,在隊伍相對靠後的位置,竟然出現了幾名穿著筆挺西裝、外麵套著輕型防彈衣的icac廉政公署)調查員。
他們顯然不是一線戰鬥人員,此刻卻毫無懼色,手持點三八左輪手槍或緊湊型衝鋒槍,一邊大聲指揮著驚恐的平民向安全區域疏散,一邊警惕地掩護著前方戰鬥人員的側後方,甚至有人利用精準的點射,擊斃了一名試圖從通風管道爬出偷襲的哈夫克士兵。
“icac?!”
一名飛虎隊員在換彈夾的間隙,難以置信地瞥了一眼後方。
“少廢話!”
4卡賓槍打出一個精準的三連發,將一名試圖迂回的哈夫克士兵頭盔打得火星直冒,逼得對方縮回了掩體。
紀律部隊!
在這一刻,為了同一個目標——
保衛香港。
平日裡可能因職能不同而少有交集,甚至偶有摩擦的各個部門,在毀滅的倒計時麵前,爆發出了驚人的團結。
沒有多餘的言語,沒有上級的強製命令,隻有源自職責與血脈的本能。
o記的火力支援,重案組的銅牆鐵壁,飛虎隊的尖刀突破,甚至icac都化身成了戰場的守護者。
不同製服的肩章在硝煙中同樣閃耀著使命的光芒。
“兄弟們!為了香港!衝啊!”
飛虎隊指揮官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汗,發出了震天的咆哮。
士氣大振。
原本被壓製的防線如同注入了新的鋼鐵洪流,頂著哈夫克士兵凶猛的火力,開始艱難卻堅定地向前推進。
子彈在空中交織成更加熾熱的死亡之網。
然而,在這片熱血與鋼鐵碰撞的修羅場上方,在那些粗大的通風管道和電纜橋架的陰影深處,一雙冰冷、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睛,正如同毒蛇般俯瞰著下方的一切。
若葉睦少佐。
她不知何時脫離了下方激烈的正麵戰場,如同幽靈般潛行到了月台區域頂部的維修通道內。
她身上那套哈夫克製式的黑色作戰服纖塵不染,外麵套著一件同樣啞光的戰術背心,上麵沒有任何標識。
她半蹲在一處通風口的格柵後方,身形完美地融入了昏暗的光線和管道投下的陰影之中,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
她手中端著的,並非哈夫克士兵標配的奇美拉步槍,而是一支造型極其修長、線條流暢、通體呈啞光深灰色的精密狙擊步槍。
槍身上安裝著高倍率的光學瞄準鏡和複雜的彈道計算模塊,槍口加裝著高效能的消音消焰器。
她的動作穩定得如同雕塑,呼吸悠長而輕微,隻有瞄準鏡後那雙如同深潭寒冰般的眼眸,在隨著下方目標的移動而微微轉動,冷靜地計算著風速、濕度、彈道下墜。
下方,飛虎隊和重案組成員的勇猛推進,雖然付出了代價,但確實在一步步壓縮著哈夫克士兵的空間。
一名重案組的警員,正依托著防彈盾牌,掩護著兩名飛虎隊員試圖搶占一處關鍵的掩體——
那是一個控製月台安全門的設備箱,一旦占領,就能獲得更佳的射界壓製隧道入口。
就是現在。
若葉睦的食指,如同情人般輕柔地搭上了冰冷的扳機。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瞄準鏡的十字線穩穩地套住了那名持盾警員頭盔與防彈衣領口之間,一小塊致命的、未被完全覆蓋的頸側區域。
手指平穩、勻速地開始施加壓力。
“噗!”
一聲輕微得幾乎被下方激烈槍聲完全掩蓋的悶響。
狙擊步槍的槍口甚至連一絲青煙都未冒出。
下方,那名正全力頂住盾牌、嘶吼著為隊友提供掩護的重案組警員,身體猛地一震。
他所有的動作瞬間凝固,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呃……”,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
緊接著,一道細小的血箭,如同詭異的噴泉,從他頸側精準的位置飆射而出,在昏暗的光線下劃出一道刺目的紅線。
他手中的防彈盾牌“哐當”一聲沉重地砸在地上,身體隨之軟軟癱倒,鮮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開來,染紅了冰冷的地麵。
“阿輝!”
旁邊的隊友發出悲憤欲絕的嘶吼。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