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如同地底蘇醒的鋼鐵巨獸在咆哮!
地麵劇烈震顫!
飲品店後方的狹窄巷道口,早已扭曲變形、鏽跡斑斑的住宅樓地下車庫金屬卷簾門,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從內部狠狠撞開。
扭曲的金屬碎片如同炮彈般四射飛濺!
1300重型無人戰車,如同出閘的鋼鐵凶獸,碾過破碎的卷簾門殘骸,咆哮著衝上了街道!
它們扁平的炮塔上,雙聯裝30毫米機炮和反坦克導彈發射架瞬間鎖定了gti小隊暴露在街道上的成員和車輛!
緊隨其後!
“哐當!哐當!”
兩輛哈夫克的24式輪式機動戰車也轟鳴著衝出車庫!炮口直指前方!
更令人窒息的是,如同潮水般從車庫陰影和戰車間隙中湧出的哈夫克特種兵和機兵!
他們穿著冰冷的003外骨骼,手中的奇美拉步槍、gs221機槍、甚至單兵火箭筒,瞬間噴射出致命的火網!
“開火——!!!”
哈夫克指揮官冷酷的電子合成音在槍炮聲中響起!
“噠噠噠噠——!”
“咚咚咚咚——!”
“咻——轟!”
密集的彈雨、灼熱的機炮炮彈、呼嘯的火箭彈,如同毀滅的鋼鐵風暴,瞬間將剛剛獲得片刻喘息的街區再次淹沒!
gti小隊成員如同暴風雨中的落葉,被這突如其來的、來自側後方的致命打擊狠狠拍飛!
威龍被爆炸的氣浪狠狠掀回飲品店內,重重撞在吧台殘骸上!
黑狐翻滾著躲到冷櫃後麵,子彈“噗噗噗”地打在金屬櫃體上!
紅狼和烏魯魯狼狽地跳下戰車,撲向地麵尋找掩體!
磐石死死趴在變形的駕駛艙裡,祈禱著戰車殘骸能多擋幾秒!
駭爪抱著機械狼撲倒在地,碎玻璃和瓦礫濺了她一身!
牧羊人龐大的身軀成了最醒目的靶子,速射機槍的咆哮瞬間被更猛烈的火力壓製下去!
絕望的阻擊戰,在這片早已被鮮血浸透、被鋼鐵蹂躪了無數次的街區,再次慘烈上演。
哈夫克的增援,如同跗骨之蛆,來得如此迅猛而致命。
通往鑄造廠的道路,被這突如其來的鋼鐵洪流,徹底堵死。
……
硝煙尚未散儘,混合著濃重血腥、焦糊、腐爛果蔬和化學物質燃燒的惡臭,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個幸存者的肺葉上。
曾經林立的店鋪和住宅樓,如今隻剩下犬牙交錯的斷壁殘垣。
破碎的玻璃、扭曲的鋼筋、燒焦的木梁和炸碎的混凝土塊,鋪滿了被血與油浸透的泥濘路麵。
幾處未熄滅的火焰仍在舔舐著殘骸,發出“劈啪”的聲響,跳動的火光照亮了地獄般的景象。
威龍背靠著一麵僅存的、布滿巨大彈孔和焦黑痕跡的牆壁,沉重的外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胸甲左側一道深深的裂痕觸目驚心,邊緣的複合裝甲層翻卷著,露出下麵燒灼變形的內襯。
左臂外骨骼的液壓關節處滋滋冒著細微的電火花,每一次試圖抬起都帶來劇烈的滯澀感和疼痛。
他摘下沾滿血汙和泥漿的頭盔,露出一張被硝煙熏黑、被疲憊刻畫出深深溝壑的臉,汗水混著血水從額角流下,滑過臉頰上的新鮮擦傷。
他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吸氣都牽扯著肋下的劇痛——
那裡至少斷了一根肋骨。
他身邊,是同樣傷痕累累的夥伴。
紅狼半跪在地上,正用一塊撕下的、相對乾淨的迷彩布條死死按住自己右大腿外側一個血肉模糊的貫穿傷口。
鮮血不斷從指縫中滲出,染紅了布條和地麵的泥濘。
他那張總是沉穩的臉此刻蒼白如紙,嘴唇緊抿,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隼,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廢墟。
他那套外骨骼的腿部護甲被某種重武器撕開了一個大洞。
黑狐靠在一輛被徹底炸毀、隻剩下扭曲底盤的zs25ng戰車殘骸旁。
他書卷氣的臉上此刻滿是血汙和黑灰,左眼上方一道深深的傷口皮肉翻卷,鮮血糊住了半邊臉頰,讓他不得不眯著眼。
他的外骨骼上布滿了彈痕和刮擦,右肩關節處一個明顯的凹陷,顯然是被重物狠狠撞擊過。
他正費力地用還能活動的右手,試圖將一枚變形的彈殼從卡死的步槍拋殼窗裡撬出來。
駭爪蜷縮在一個被炸塌的櫃台後麵,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
她的外骨骼背部護甲被爆炸衝擊波震裂,露出裡麵受損的線路。
頭盔麵罩上布滿了蛛網狀的裂紋。
她懷中緊緊抱著僅存的機械狼,它的左前肢被炸斷,僅存的右眼傳感器光芒黯淡,機體上布滿了彈孔和灼燒的痕跡。
駭爪正用顫抖的手指,試圖將一根斷裂的線路重新接駁,淚水混合著臉上的汙垢無聲滑落。
牧羊人的外骨骼靠在另一麵斷牆邊,如同一座沉默的鋼鐵堡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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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座堡壘也傷痕累累。
外骨骼右臂的多功能工具臂被齊根炸斷,斷口處冒著黑煙和電火花。
左胸甲被穿甲彈鑿開一個拳頭大的洞,幸運的是偏了幾厘米,沒有傷及要害,但防彈插板完全碎裂,內襯被燒焦。
他黝黑的臉上滿是疲憊,嘴唇乾裂,正低聲呻吟著,用還能活動的左手笨拙地給自己注射一支強效鎮痛劑。
烏魯魯則直接癱坐在滿是血水和碎玻璃的地上,背靠著一堆沙袋。
他暴躁的臉上此刻隻剩下脫力的蒼白和深深的疲憊。
速射機槍扔在一旁,槍管扭曲變形,冒著絲絲白煙。
他右腿的小腿部分被一塊飛濺的彈片深深嵌入,鮮血浸透了褲腿。
他咬著牙,用一根止血帶死死勒住大腿根部止血,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粗重的喘息。
無名如同融入陰影的雕像,倚在一根裸露的、扭曲的鋼筋旁。
他左肋部的繃帶已被鮮血浸透,顯然之前的刀傷在劇烈戰鬥中崩裂了。
他手中依舊緊握著那柄幽藍的匕首,刃口崩開了幾個小缺口,沾滿了暗紅和藍色的混合液體。
他微微喘息著,防彈麵罩下的陰影遮住了大半張臉,隻有那雙冰冷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的寒星,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每一個可能藏匿危險的角落。
在他們周圍,景象更為慘烈。
跟隨他們的普通特戰乾員,此刻已幾乎看不到站立的身影。
幾具穿著gti製式外骨骼的屍體以各種扭曲的姿態倒在廢墟中、掩體旁。
有的被大口徑機槍攔腰打斷,有的被爆炸撕碎了肢體,有的則被火焰燒成了焦炭。
痛苦的呻吟聲從幾個重傷員口中發出,聲音微弱而絕望,在死寂的廢墟中顯得格外刺耳。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內臟破裂後的腥臭。
威龍的目光緩緩掃過這片修羅場,掃過身邊每一個掛彩的兄弟,掃過那些永遠倒下的戰士。
一股沉重的無力感和深切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但他強行壓下喉頭的哽咽和胸腔的劇痛,用嘶啞卻依舊堅定的聲音吼道:
“都……還活著嗎?”
他的目光一一確認著核心隊員的存在。
回應他的是幾聲疲憊的喘息和點頭。
“好……很好!”
威龍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力量,也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們剛剛……打退了齋藤兩個中隊的輪番猛攻!兩個!裝備精良、有重裝支援的中隊!弟兄們……乾得……真他媽的漂亮!”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和傷痛而有些顫抖,但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眾人心頭。
“漂亮個屁……”
烏魯魯有氣無力地罵了一句,但嘴角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老子差點就去見上帝了……”
“主會為你們的勇武感到欣慰……”
牧羊人虛弱地補充道,聲音帶著鎮痛劑帶來的恍惚。
“載具……”
威龍的目光投向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