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
夜鶯的聲音帶著喘息,“但他們肯定會追!而且會通知前方攔截!我們必須儘快深入山林!”
btr80在茂密的鬆林和深及膝蓋的積雪中艱難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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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壯的樹乾如同天然的屏障,但也極大地限製了速度和視野。
履帶碾壓著凍硬的灌木和樹根,發出刺耳的斷裂聲。
車身不斷被低垂的、掛滿冰淩的樹枝抽打著,發出劈啪的脆響。
夜鶯憑借外骨骼係統的地形掃描和hud導航,在幾乎無法辨認方向的風雪林海中尋找著可行的路徑,如同在迷宮中穿行。
時間在絕望的逃亡中流逝。
油表指針在顛簸中,堅定而殘酷地滑向代表著枯竭的紅色區域。
引擎的咆哮聲越來越嘶啞,越來越無力。
“油料……快見底了!”
夜鶯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的顫抖,打破了車廂內壓抑的沉默。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引擎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和震顫,排氣管冒出一股濃黑的煙霧,隨即徹底熄火。
失去了動力的龐然大物,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又向前滑行了幾十米,最終沉重地陷進一處厚厚的雪窩裡,徹底不動了。
隻有渦輪增壓器冷卻時發出的“滋滋”聲,以及風雪拍打車身的嗚咽,宣告著這短暫的鋼鐵庇護所的終結。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車廂。
隻有外麵風雪的呼嘯和車內幾人粗重的喘息。
“熄……熄火了?”
深藍的聲音乾澀,帶著難以置信的絕望。
“嗯。”
夜鶯的聲音低沉下去,她疲憊地摘下頭盔,露出一張被汗水浸濕、寫滿疲憊卻依舊倔強的年輕臉龐,“油……徹底沒了。”
露娜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刺痛了肺葉。
她推開車廂後門,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片狠狠灌了進來。
她跳下車,雙腳瞬間陷入及膝深的冰冷積雪中。
環顧四周,隻有無邊無際、被風雪籠罩的黑暗森林。
參天的鬆樹如同披著白袍的巨人,沉默地矗立在鉛灰色的天穹下。
夜鶯迅速從車上卸下所有能攜帶的物資:3a1噴火器,雖然燃料不多)、剩餘的藥品、壓縮口糧、幾壺凍得結冰的水、以及最重要的——
一套從哈夫克軍士長屍體上扒下來的、還算完好的hvk003外骨骼係統備用能源包。
“背上烏魯魯!深藍,換上能源包!夜鶯,你負責探路和警戒!蜂醫,照看傷員!快!”
露娜的聲音在風雪中如同刀鋒,簡潔有力地分配任務。
沒有時間猶豫,沒有時間恐懼。
杜米托爾山白雪皚皚、陡峭險峻的山脊線,如同巨大的白色屏障,橫亙在他們與生存之間。
接下來的攀登,是意誌與自然的殘酷角力,是血肉之軀對抗極寒地獄的悲壯史詩。
夜鶯穿著外骨骼走在最前。
外骨骼的動力在崎嶇地形和深厚積雪中提供了寶貴的支撐和機動性,腿部關節幽藍的光芒在雪地上留下短暫的足跡。
她手中的rc15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風雪和密林,hud視野穿透雪幕,標注著潛在的危險地形和可能的追蹤信號。
她的動作輕盈而精準,如同雪原上的精靈,為隊伍開辟著生命的通道。
蜂醫和露娜輪流背負著昏迷的烏魯魯。烏魯魯沉重的身軀壓得他們步履蹣跚,每一次在陡峭冰坡上的滑倒都驚心動魄。
露娜的左肋傷口在重壓下如同火燒,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蜂醫的右胸舊傷也隱隱作痛,汗水浸透內衣又在瞬間凍成冰殼,緊貼著皮膚。
深藍換上了新的能源包,外骨骼發出低沉的嗡鳴,分擔了他左胸的部分壓力,但失血和嚴寒依舊讓他臉色慘白如紙,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他緊緊抓著那挺沉重的速射機槍,仿佛那是支撐他不倒下的精神支柱。
風雪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能見度低得可怕。
裸露的岩石覆蓋著厚厚的冰層,滑不留足。
看似平坦的雪麵下,可能隱藏著深不見底的雪窩或尖銳的岩石。
巨大的冰掛從懸崖垂下,如同死神的獠牙。
空氣稀薄而冰冷,每一次吸氣都像吸進冰碴,灼燒著肺葉。
時間失去了意義,隻剩下無儘的攀爬、滑倒、掙紮、再前進。
“堅持……翻過去……就是波黑……”
露娜的聲音在呼嘯的風雪中斷斷續續,既是鼓勵同伴,更是催眠自己。
她的嘴唇凍得發紫,睫毛上掛滿了冰晶。
“媽的……這山……比哈夫克的機槍還難啃……”
深藍喘息著,吐出的熱氣瞬間變成白霧。
蜂醫抹了一把臉上的冰霜,聲音帶著一絲難得的、近乎黑色幽默的調侃:
“至少……這裡的‘敵人’……不會開槍……”
每一步都異常艱難,刺骨的寒冷仿佛要凍結血液。
太陽轉向,他們的隊列順序也換了。
露娜走在最前麵,用繳獲的哈夫克工兵鏟艱難地開路。
深藍拄著一根臨時削製的木棍,每一步都牽扯著左胸的傷口,臉色慘白如紙。
夜鶯還是端著rc15,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風雪和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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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醫背著烏魯魯,每一步都深深陷入積雪,呼吸粗重,呼出的白氣瞬間凝結在胡須和眉毛上。
他們如同渺小的螻蟻,在巍峨的雪山麵前艱難跋涉。
風雪無情地抽打著他們的身體,寒冷侵蝕著他們的意誌。
不知道過了多久,露娜一腳踏出,腳下不再是鬆軟的深雪,而是一個向下的陡坡。
現在,他們幾近耗儘,意識因寒冷和缺氧而開始模糊。
但是,夜鶯的聲音如同天籟般傳來:
“長官!前麵!邊界線!”
眾人精神一振,奮力向上爬去。
夜鶯站在一塊相對開闊的岩石上,指著前方。
風雪似乎小了一些。
一道低矮的、早已被炸毀、隻剩下半截殘骸的石製界碑,歪斜地插在厚厚的積雪中。
界碑上,模糊的刻痕依稀可辨——
一麵是黑山的雙頭鷹徽,另一麵則是波黑的藍底金三角和白色星星!
他們碾過了邊界線!踏入了波黑!
沒有歡呼,隻有如釋重負的粗重喘息和幾乎虛脫的踉蹌。
露娜雙膝一軟,跪倒在界碑旁的雪地裡,冰冷的雪刺激著她滾燙的傷口,帶來一絲清醒。
她回頭望去,杜米托爾山巨大的、被風雪籠罩的黑色山體如同沉默的巨人,將他們九死一生的逃亡路徹底隔絕在黑山方向。
“我們……出來了……”
露娜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
眼前的地形豁然開朗,卻又危機四伏。
典型的喀斯特地貌——
灰白色的石灰岩山體裸露著猙獰的褶皺,如同大地被撕裂的傷疤。
巨大的落水洞如同大地的眼睛,深不見底,邊緣覆蓋著危險的雪簷。
稀疏的針葉林頑強地紮根在岩縫中。
視野開闊,便於觀察,但也意味著他們同樣暴露在可能的追蹤者視線下。
冬季厚厚的積雪覆蓋了崎嶇的地表,掩蓋了無數陷阱,也讓任何補給運輸變得如同噩夢。
一條被積雪半掩埋、蜿蜒如蛇的簡易公路,是他們唯一的指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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