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一個麵無表情的上尉。
“露娜少領,蜂醫軍醫官,深藍少尉,夜鶯上等兵。”
上尉拿著一個電子板,冷冰冰地念出他們的名字和軍銜,“根據上級命令,請立刻收拾隨身物品,準備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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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移?去哪裡?”
露娜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睡意瞬間全無。
蜂醫和深藍也被驚醒,警惕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
夜鶯則悄無聲息地握緊了藏在毯子下的手槍。
“薩拉熱窩。第51集團軍司令部。”
上尉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餘地,“車輛已經準備好了。立刻行動。”
“薩拉熱窩?”
露娜皺緊了眉頭,“為什麼?我們的傷員需要穩定!而且,作為特戰乾員,我們完全可以留下來協助福查的防禦!我們的經驗……”
“這是命令,少領。”
上尉打斷了她的話,眼神銳利如刀,語氣加重,帶著明確的警告意味,“不需要討論。你們的任務已經變更。立刻執行。”
不是商量,是通知。
甚至……
是押解。
一種冰冷的、比室外寒風更刺骨的寒意,瞬間沿著露娜的脊椎蔓延開。
她看著對方毫無波動的眼神,又看了看旁邊同樣神色凝重、手按在槍套上的特戰乾員,明白任何抗辯都是徒勞。
他們被“請”出了溫暖的房間。
深藍和依舊昏迷的烏魯魯被用擔架抬著。
走出市政廳,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
天已經亮了,但依舊陰沉,細雪紛飛。
一輛覆蓋著積雪的軍用卡車停在門口,引擎空轉著。
車廂裡已經堆了一些後勤物資,還有幾名看起來像是文職或技術人員的乾員,他們都低著頭,沉默不語。
沒有解釋,沒有告彆。
他們四人被半強迫地推上了卡車車廂。
厚重的帆布篷被放下,車廂內陷入昏暗和寒冷。
隻有車廂尾部,兩名持槍的特戰乾員如同門神般一左一右坐著,冰冷的目光始終鎖定在他們身上,r14戰術步槍處於上膛狀態。
卡車顛簸著駛出了福查這座鋼鐵堡壘。
透過帆布的縫隙,露娜最後看了一眼那些在嚴寒中依舊堅守陣地、目光警惕的gti特戰乾員,那些猙獰的工事和冰冷的炮口。
一種被強行剝離戰場、被排斥在外的屈辱感和巨大的不安,如同毒蛇般纏繞上她的心臟。
路途漫長而壓抑。
車廂裡無人說話,隻有引擎的轟鳴和車輪壓過積雪的吱嘎聲。
深藍在顛簸中痛苦地呻吟著。
蜂醫沉默地照顧著他和烏魯魯。
夜鶯緊緊挨著露娜,年輕的臉上寫滿了緊張和困惑。
當卡車最終停下,帆布被掀開時,刺骨的寒風和一座龐大、混亂、卻依舊在運轉的戰爭巨城景象湧入車廂——
薩拉熱窩到了。
與福查那種前線堡壘般的緊張有序不同,薩拉熱窩充斥著一種末日狂歡與絕望掙紮交織的混亂氣息。
街道上軍車、難民、特戰乾員擠作一團。
建築物上彈痕累累,許多窗戶破碎,用木板釘死。
遠處偶爾傳來零星的槍聲或爆炸聲,不知是冷槍還是襲擊。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垃圾、燃油和一種人群密集帶來的汙濁氣味。
他們被移交給了另一群穿著不同製服——
gti內務處黑色作戰服
——的特戰乾員。這些人更加沉默,眼神更加銳利,動作更加不容置疑。
“跟我來。”
為首的內務處軍官,一個麵色蒼白、眼神如同冰窟的少尉,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直接示意他們跟上。
沒有去醫院,沒有去司令部,甚至沒有去任何像樣的建築。
他們被帶離喧鬨的主乾道,穿過狹窄、肮臟、堆滿垃圾和瓦礫的後巷,最終進入一棟其貌不揚、窗戶全部被鋼板焊死的五層樓建築。
門口沒有任何標識,隻有兩個同樣穿著黑色作戰服和外骨骼、麵無表情的衛兵。
進入大樓內部,一股消毒水和灰塵混合的怪異氣味撲麵而來。
走廊裡燈光昏暗,牆壁是冰冷的混凝土,沒有任何裝飾。
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回蕩,顯得異常刺耳。
在一扇厚重的、沒有任何窗戶的金屬門前,內務處少尉停下腳步。
他轉向露娜:
“露娜少領,單獨問詢。其他人,這邊。”
他指向走廊另一側的幾個房間。
“等等!為什麼要分開?我們要見指揮官!我們要……”
蜂醫上前一步,試圖抗議。
兩名內務處乾員立刻上前,動作粗暴地隔開了他,冰冷的槍口若隱若現地指向他。
“執行命令,軍醫官。”
內務處少尉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或者,我們需要采取強製措施。”
露娜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看了一眼蜂醫、深藍和夜鶯,用眼神示意他們不要衝動。
然後,她對那個少尉點了點頭:
“我跟你們去。”
金屬門在她身後沉重地關上,發出令人心悸的撞擊聲。
房間不大,隻有一張金屬桌子,兩把冰冷的金屬椅子。
燈光是慘白色的,從頭頂直射下來,照得人無所遁形。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更濃的、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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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獨自在房間裡等了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久,時間仿佛凝固了。
隻有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終於,門再次被打開。
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他穿著筆挺的、沒有任何部隊標識和軍銜的軍官常服,身材高瘦,麵容隱藏在燈光的陰影下,看不真切,隻能感覺到一種冰冷的、如同精密機器般的審視感。
他的動作悄無聲息,仿佛幽靈。
他走到桌子對麵,坐下。
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手指修長而蒼白。
“露娜,金盧娜少領。”
他開口了,聲音平穩、低沉、沒有任何口音,卻帶著一種能凍結血液的寒意,“關於巴爾乾戰區近期一係列重大事件,包括但不限於戈盧博夫奇空軍基地陷落、與哈夫克高級指揮官‘疾風’的非正常接觸、以及涉及‘洛夫琴之怒’行動計劃情報的獲取與處置,內務處依據《gti戰時安全條例》第17條第4款,現對你進行正式訊問。”
他的話語如同冰冷的程序代碼,每一個字都像錘子砸在露娜的心上。
說完,他微微向前傾身,那張臉終於暴露在慘白的光線下——
一張極其普通,卻因為沒有任何表情而顯得異常詭異的中年男人的臉。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眼睛,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沒有任何光芒,隻有純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他抬起一隻手,伸向露娜的領口。
露娜的身體瞬間繃緊!
那隻蒼白修長的手,精準地、毫不留情地,用力撕扯下了她領口上那枚代表著少領身份與榮譽的金屬徽章!
冰冷的金屬剝離感,伴隨著布料的撕裂聲,如同一個冰冷的烙印,狠狠燙在她的皮膚上,也燙在她的靈魂深處。
徽章被隨意地扔在冰冷的金屬桌麵上,發出清脆而刺耳的撞擊聲。
審訊,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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