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藍色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和一種被信任所激發的、近乎虔誠的使命感:
“我會找到他!我會把這個叛徒的每一根骨頭都拆散!把他的靈魂徹底碾碎!然後……”
佐婭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而殘酷的弧度,如同嗜血的微笑:“……把他的人頭,或者他那顆還在跳動的、肮臟的心臟,獻給您,我的老師!”
彼得羅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言。
有欣慰,有擔憂,有囑托,更有一種……
仿佛送自己最鋒利的刀刃去執行一項必然染血任務的決絕。
他緩緩抬起手,回了一個軍禮。
“去吧,佐婭。記住,你不是一個人。gti駐阿拉木圖站的所有人都會給你提供必要的支援。但最終,要靠你自己。”
“把屬於gti的恥辱……清洗乾淨。”
佐婭放下手,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轉身就朝著實驗室外走去。
她的步伐堅定而迅猛,帶著一種迫不及待要去撕碎獵物的氣勢。5“神盾”外骨骼,在實驗室冷白色的燈光下,反射著冰冷而致命的金屬光澤。
彼得羅夫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儘頭。
實驗室裡,隻剩下那個還在微微旋轉的反應燒杯,以及空氣中彌漫著的、越來越濃的、仿佛預示著一場血腥風暴即將來臨的冰冷殺意。
窗外,莫斯科五月的陽光依舊明媚,但在這間實驗室裡,卻仿佛提前進入了嚴冬。
相反五月的阿拉木圖,與莫斯科溫潤的春日迥然不同。
這裡的陽光更加直接、熾烈,仿佛帶著某種中亞草原特有的粗獷與焦灼,毫無遮攔地傾瀉在這座天山北麓的城市。
空氣乾燥,風卷起街道上的塵土,帶著細微的沙粒感,拍打在行人的皮膚上,帶來輕微的刺痛。
對於習慣了列寧格勒和莫斯科濕冷氣候的佐婭·龐琴科娃來說,這種乾燥炎熱仿佛一種無形的蒸籠,讓她感覺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火辣辣的溫度,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抗議般地收縮,試圖鎖住那點可憐的水分。
她剛剛搭乘著恢複通航後首批從莫斯科飛來的民航航班,降落在阿拉木圖國際機場。
混在熙熙攘攘、各種膚色的旅客中,她步履平穩地走出廊橋,刻意收斂起軍人特有的筆挺步伐和銳利眼神,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普通的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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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大廳裡混雜著各種語言、汗味、香水味和消毒水的氣息。
巨大的玻璃窗外,可以看到遠處連綿起伏、山頂依舊覆蓋著皚皚白雪的天山山脈,還有同樣在滿功率運行的泡防禦主塔,在熾熱的陽光下閃爍著刺目的冷光,與機場內的燥熱形成鮮明對比。
廣播裡交替播放著航班信息,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
佐婭沒有停留,直接走向洗手間。
在隔間裡,她迅速而熟練地完成了變裝,脫下了那身便於行動但略顯紮眼的深色旅行裝,換上了一套質地普通、款式低調的淺灰色亞麻西裝套裙,腳上是一雙中跟的黑色皮鞋。
她將那頭淡金色的短發仔細梳理得一絲不苟,戴上了一副能遮住小半張臉的茶色墨鏡,鏡片很好地掩飾了她那雙過於銳利的藍色眼眸。
最後,她拿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皮質公文包,裡麵裝著聽診器、血壓計和一些常見的醫療手冊——
這是她此刻的偽裝身份:
卡米莉婭·伊萬諾娃,一名來自新西伯利亞、受邀參加阿拉木圖一場區域醫學研討會的普通內科醫生。
這個身份,連同護照、邀請函、酒店預訂單等一係列配套文件,都是由gti技術部門精心偽造,幾乎天衣無縫。
儘管哈薩克斯坦在名義上屬於gti的核心控製區,但經曆了年初那場險些顛覆政權的大暴亂後,誰都清楚,這片土地早已被哈夫克的情報網絡像蛀蟲一樣滲透得千瘡百孔。
任何直接與gti沾邊的行動和身份,都可能瞬間暴露在無數雙隱藏在暗處的眼睛之下。
彼得羅夫將軍的警告言猶在耳:
“……你不是去打仗,佐婭。你是去狩獵。獵人最重要的,是隱蔽和耐心。”
拎著公文包,佐婭融入機場湧動的人流,表情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學者特有的、略顯疲憊的漠然。
她通過海關檢查時,那位年輕的哈薩克斯坦官員隻是隨意地翻看了一下她的“醫生”護照和會議邀請函,便蓋上了入境章,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
“祝您在阿拉木圖愉快,伊萬諾娃醫生。”
官員例行公事地說道。
“謝謝。”
佐婭微微點頭,聲音刻意放得柔和了些,帶著一點西伯利亞口音。
走出機場大廳,熱浪夾雜著汽車尾氣的味道撲麵而來,讓她微微蹙眉。
她招手叫了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報出了市中心一家四星級酒店的名字——
那是根據gti情報處加密頻道傳來的最初線索,顯示瓦西裡·彼得連科昨天剛剛入住並短暫停留過的地方。
出租車行駛在阿拉木圖的街道上。
這座城市依舊殘留著不久前騷亂的傷痕。
一些建築物的外牆上還能看到煙熏火燎的痕跡和被砸碎後臨時用木板封死的櫥窗。
街道上巡邏的軍警數量明顯增多,他們穿著外骨骼係統,手持r14戰術步槍,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過往的行人和車輛。
空氣中似乎還隱隱彌漫著一絲緊張不安的氣息,與明媚的陽光和試圖恢複正常的市井生活形成一種詭異的割裂感。
佐婭透過墨鏡,冷靜地觀察著窗外的一切,大腦如同高速運轉的計算機,將所見所聞與出發前記下來的的城市地圖和情報要點一一對應。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擊著公文包,那裡麵,除了醫生的道具,還藏著經過巧妙偽裝的加密通訊終端和一把緊湊型電擊手槍。
出租車在一座看起來還算豪華的酒店門前停下。
佐婭付了車費,拎著公文包走進酒店大堂。
空調的冷氣讓她稍微舒服了一些。
大堂裝修得富麗堂皇,光滑的大理石地麵反射著璀璨的水晶吊燈光芒,與窗外那個剛剛經曆創傷的城市仿佛兩個世界。
她走到前台,臉上露出一個程式化的、略帶歉意的微笑。
“下午好,我想查詢一下,一位來自喀山的瓦西裡·格奧爾基耶維奇先生是否還住在這裡?我們原本約好今天討論一些事情,但我忘記了他的房間號。”
佐婭的語氣自然流暢,仿佛真的是一個粗心大意的與會醫生。
前台是一位妝容精致的哈薩克族姑娘,她熟練地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然後抬起頭,露出職業化的笑容:
“抱歉,女士。您說的這位瓦西裡先生已經在昨天下午辦理了退房手續。”
“哦?這麼快?”
佐婭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驚訝和失望,“他說他會多住幾天的……那您知道他有沒有留下什麼口信或者轉向哪裡了嗎?”
“非常抱歉,沒有留下任何信息。”
前台姑娘搖搖頭。
“好吧,謝謝您。”
佐婭笑了笑,轉身看似無奈地走向大堂的休息區,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沙發坐下。
她從公文包裡拿出一本醫學雜誌,假裝翻閱,眼角的餘光卻如同最精密的雷達,快速掃視著整個大堂:出入口、電梯間、樓梯間、監控攝像頭的位置……
同時,她放在雜誌下的左手,極其隱蔽地操作著藏在袖口裡的微型控製器,激活了加密終端。
終端屏幕在眼鏡片上投射出幽藍色的、隻有她能看到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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