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始,首先進行的並非慶功,而是沉重得令人窒息的追授儀式。
全場燈光黯淡下來,隻有主席台和巨大的電子屏幕亮著。
低沉肅穆的背景音樂緩緩響起。
一位聲音沉痛而莊重的軍官走到台前,開始宣讀一份長得仿佛沒有儘頭的陣亡名單。
每一個名字背後,都是一段壯烈犧牲的故事,而僅僅是念出這些故事本身,就足以撕裂人心。
屏幕上,一張張烈士的照片緩緩閃過,每一張都仿佛訴說著他們曾經的英勇事跡。伴隨著軍官沉重而激昂的話語,這些畫麵變得更加生動起來。
“……第78集團軍合成第91旅,在貝爾格萊德西南城區的激烈巷戰中,湧現出了無數可歌可泣的英雄!”
“盧印石中校,時年41歲。當時,他所率領的突擊隊在哈夫克交叉火力的猛烈攻擊下,被壓製在廢墟之中,處境十分危險。”
“然而,麵對敵人強大的火力,盧印石中校毫不畏懼。為了炸毀敵人的核心機槍堡壘,他毅然決然地抱起整捆手榴彈,毫不猶豫地衝向敵陣。”
畫麵切換到模擬的戰鬥場景,盧印石中校身中數彈,但他依然堅定地向前衝去。
每一顆子彈都像是打在特戰乾員們的心上,讓人不禁為他捏一把汗。
“在身中十六彈後,盧印石中校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但他的步伐卻沒有絲毫遲疑。他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衝入敵陣,與敵人同歸於儘,用自己的生命為連隊撕開了一個突破口!”
屏幕上出現一位麵容堅毅、眼神溫和的中年軍官照片,隨即切換到他犧牲後戰友們肅穆敬禮的畫麵。
“徐顯智上尉,時年38歲。所部遭哈夫克無人機群突襲,左臂被炸斷。為掩護僅存的四名戰友撤離,他獨守斷牆,以身體阻擋敵追擊火力,直至流儘最後一滴血……”
一位看起來有些書生氣的軍官照片閃過,與他犧牲的慘烈形成鮮明對比。
“列兵李光泉,時年22歲。身負重傷,陷於敵火力圈。為阻止戰友冒險營救,他高呼‘彆過來!’,毅然拉響‘光榮彈’。爆炸未能致命,隻炸斷其右臂後,他又以驚人的毅力,用左手持另一枚手雷抵住頭部,再次拉響……”
照片上是一個笑容靦腆、甚至還有些稚氣的年輕乾員。
“列兵林弘南,時年20歲。進攻通道被哈夫克密集布設的街道詭雷封鎖,傷亡慘重。為給戰友開辟生路,他義無反顧,以身體滾入雷區……”
年輕的麵龐,堅定的眼神。
“趙燃中尉及其戰鬥小組,共11人。固守一棟關鍵建築,擊退敵精銳6次瘋狂反撲。彈儘糧絕,援軍無望。最後時刻,他們通過通訊頻道向指揮部訣彆,高呼‘祝願偉大的祖國繁榮昌盛!’,隨即引爆身邊所有剩餘爆炸物,寧死不當俘虜……”
屏幕上出現十一位年輕乾員最後的合影,他們互相搭著肩膀,笑容燦爛,背景是戰火紛飛的貝爾格萊德廢墟。
軍官的聲音幾度哽咽,但仍堅持著念下去。
他特彆解釋道,許多戰士的“自決”,實為防禦哈夫克一種極其殘忍的戰術——
“圍傷打援”:
哈夫克常用無人機盯住gti傷員,等待戰友救援時再進行狙殺或炮擊。
為了不連累戰友,許多重傷員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
名單上,30歲以上的官兵占了相當比例,他們多是經驗豐富的士官和基層軍官,是部隊的脊梁,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至關重要的戰術價值和更多戰友的生還。
長長的名單,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化為冰冷的文字和勳章。
台下,無數鐵血硬漢無聲地流下熱淚,緊握的拳頭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整個會場被一種巨大的、悲壯而崇高的氛圍所籠罩。
露娜默默地低下頭,蜂醫搖搖頭,掩飾發紅的眼眶,烏魯魯狠狠啐了一口,罵了句極臟的臟話,深藍和夜鶯則早已淚流滿麵。
追授儀式結束後,會場燈光重新亮起,但氣氛依舊凝重。
接下來,是給生者的授勳。
同樣是一份長長的名單。
第13集團軍、第39集團軍、第11集團軍、第51集團軍、第71集團軍、第78集團軍……
幾乎所有在巴爾乾血戰中打出威名的部隊都有代表上台。
每一個走上台接受勳章的人,無論軍銜高低,都帶著一身硝煙味和仿佛刻在骨子裡的疲憊,但他們的眼神無比堅定。
主持人會簡要宣讀他們的功績:
“……指揮炮兵分隊,在茲拉提波爾反擊戰中精準摧毀敵裝甲集群先頭部隊,遲滯敵攻勢達六小時……”
“……敵後破襲,連續端掉三個哈夫克前線指揮所,擊斃一名上校旅長……”
“……身負重傷,堅守通訊樞紐直至最後一刻,保障了關鍵指令傳達……”
“……駕駛重傷戰機,成功迫降,保住了珍貴裝備……”
每一個事跡都堪稱傳奇,都對哈夫克造成了巨大的打擊與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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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次又一次爆發出雷鳴般的、由衷敬意的掌聲。
露娜五人坐在台下,聽著這些仿佛來自另一個維度的戰功,心情複雜。
他們的事跡與這些大規模攻防、正麵硬撼的輝煌戰果似乎截然不同。
終於,在名單的最後部分,他們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和代號。
“下麵,授予在‘斬浪’行動中,以非凡勇氣與智慧,深入敵後,予敵重創,極大改變巴爾乾戰區態勢的特戰小組——露娜小隊,榮譽勳章!”
聚光燈瞬間打在他們五人身上。
全場目光聚焦。
他們深吸一口氣,依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筆挺的禮服,按照軍銜高低此時仍是原軍銜),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上主席台,一字排開,麵向台下。
趙將軍和幾位戰區高級將領親自為他們授勳。
授勳開始:
首先是大衛·費萊爾上尉烏魯魯):
一位澳軍準將走上前,手中托盤裡是一枚傑出服務十字勳章distinguishedservicecrossdsc)。
授勳詞:
“授予大衛·費萊爾上尉,以表彰其在極端危險的敵後環境中,所展現出的傑出領導才能、無畏勇氣及卓越的工程專業技術,其行動對任務成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烏魯魯深吸一口氣,儘管與最高的維多利亞十字勳章失之交臂讓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他知道這多少和他那暴躁脾氣和與上級緊張的關係有關),但他依舊挺起胸膛,接受了勳章。
準將低聲對他說:
“你的國家為你驕傲,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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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羅伊·斯米二級軍士長蜂醫):
一位聯邦自由軍團軍官為他佩戴上金質戰功十字勳章godenesehrenkreuzderbundesehrfurtapferkeit)——
這是德國聯邦國防軍授予英勇行為的最高級彆勳章之一。
授勳詞:
“授予羅伊·斯米軍士長,表彰其作為戰地醫護兵,在無數次危機中,不僅以精湛技藝挽救同袍生命,更以冷靜頭腦和堅定意誌為團隊提供關鍵支援,其貢獻遠超職責所在。”
蜂醫難得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鄭重地敬禮。
軍銜晉升為一級軍士長oberstabsfedebe))
然後是瑪麗卡·貝拉·馬拉伊上等兵夜鶯):
一位阿爾巴尼亞國防部高級官員特意趕來)為她授予了兩枚勳章:
“為祖國服務”榮譽勳章dekorata"n?sh?rt?atdheut")和“軍事勇敢”勳章dekorata"tri?riushtara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