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尼延科承認,“可惜,哈夫克的朋友們很得力。他們在華盛頓動用了一些……極端手段。自殺式襲擊,精準的伏擊。調查組受到強力阻擊,損失慘重,進度停滯。”
他端起咖啡,輕輕吹了口氣:
“而我,則按照預定計劃,以‘前往巴西、委內瑞拉等中立國商談合作’為幌子,金蟬脫殼。輾轉幾個安全屋,最後,來到了這裡。”
他放下杯子,張開手臂,像是在展示這個囚籠:
“世界上最堅固的監獄之一,格赫羅斯典獄長的熱情款待。在這裡避避風頭,等待風波稍平,再籌劃下一步。很完美的計劃,不是嗎?”
彼得羅夫冷冷地看著他:
“你不會得逞的。”
科爾尼延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彼得羅夫,你還是那麼天真。誰又會來救你呢?誰又能找到這裡?就算找到了,誰又能從格赫羅斯的手中,把這艘永不沉沒的‘潮汐’監獄撬開一條縫?”
他不再多言,轉身按下了門邊的通訊器:
“帶他回牢房。”
氣密門再次打開,哈夫克守衛走了進來。
科爾尼延科最後看了一眼彼得羅夫,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審訊室。
彼得羅夫被粗暴地拉起來,推向門外。
在門關上的前一秒,他瞥見對麵監視窗後,那個戴著白鐵麵具的身影——
格赫羅斯,正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攝像機紅燈依舊亮著,記錄下了這場背叛的每一個細節。
厚重的合金門在身後無聲合攏,將外界的一切嘈雜隔絕。
科爾尼延科來到了典獄長辦公室。
與監獄其他區域的冰冷、堅硬不同,格赫羅斯的辦公室呈現出一種反常的“溫暖”。
地上鋪著厚厚的、來自阿薩拉的手工編織地毯,圖案繁複,色彩濃鬱。
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咖啡混合的氣息。
牆壁是柔和的暖色調,內嵌式書架擺滿了書籍,並非裝飾品,許多書脊都有頻繁翻動的磨損痕跡。
一麵巨大的單向落地玻璃幕牆取代了傳統的牆壁,外麵是幽暗的深海。
格赫羅斯走到一個實木酒櫃前,裡麵陳列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酒水。
“喝點什麼?科爾尼延科將軍。”
他的聲音透過麵具傳出,在這舒適的環境裡顯得有些突兀。
“我這裡應有儘有。或許不如你在莫斯科特權俱樂部裡的珍藏,但也足夠慰藉旅途勞頓。”
科爾尼延科脫下大衣,隨意搭在昂貴的皮質沙發上,自己坐了下來。
他打量著四周,目光在那麵深海景觀牆上停留片刻。
“伏特加。純的。”
他頓了頓,補充道,“在這裡,我確實能暫時高枕無憂了。哈夫克的保衛,總比gti那些無孔不入的‘清潔工’讓人放心。”
格赫羅斯倒了兩杯晶瑩剔透的伏特加,將其中一杯遞給科爾尼延科。
“‘潮汐’的存在本身,就是對gti最大的嘲諷。這裡很安全。隻要你待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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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尼延科接過酒杯,一飲而儘,火辣的液體讓他微微眯起眼。
“安全是安全。就是太悶了。等風頭過去,我還是得走。這裡……太冷了。和莫斯科一個德行。我還是懷念夏威夷的海風。”
格赫羅斯拿著酒杯,沒有喝,隻是輕輕晃動著。
他走到落地玻璃牆前,看著外麵永恒的黑暗。
“我是阿薩拉人。”
他忽然開口,話題似乎跳轉了,“但莫斯科的嚴寒,摩爾曼斯克的極夜,我都待過。相比起來,我覺得摩爾曼斯克更符合‘潮汐’的氣質。一種……被世界遺忘的、堅韌的冰冷。”
科爾尼延科聳聳肩,對這種文藝的比喻不置可否。
他放下空酒杯,身體前傾,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
“格赫羅斯典獄長,閒聊到此為止吧。我發給你的那份電子清單,上麵的居住和生活待遇要求,能滿足嗎?”
“沒問題。”
格赫羅斯回答得乾脆利落,“清單上的所有項目,從食物、酒水、娛樂設施到私人醫療支持,都會在二十四小時內配備到位。你會擁有相當於,甚至超過你在莫斯科時的生活標準。這是哈夫克對重要合作夥伴的誠意。”
“很好。”
科爾尼延科點點頭,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那麼,下一個問題,也是更重要的問題——彼得羅夫。你打算怎麼處理,才能讓我們真正‘高枕無憂’?”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隻有深海景觀牆外,某種大型生物遊過帶來的微弱水流聲。
格赫羅斯轉過身,麵具孔洞後的目光落在科爾尼延科身上。
“彼得羅夫少將……一位價值連城的俘虜。”
他緩緩說道,“直接殺掉?或者送去醫學實驗室?那是處理不值錢的囚犯的方式。在‘潮汐’深處,這樣的消耗品要多少有多少。”
科爾尼延科眉頭皺起:
“但他活著,就是最大的隱患!gti不會放棄營救他!留著他,就等於留著一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我的意見是,最好讓他徹底消失,永絕後患!”
格赫羅斯輕輕搖頭,走到書桌前,手指劃過光滑的桌麵。
“將軍,你的擔憂我理解。但正因為他有價值,gti才會不惜代價。而這份價值,對我們同樣有用。”
“有什麼用?除了激怒gti,讓他們像瘋狗一樣盯著這裡之外?”
“人質交換。”
格赫羅斯吐出四個字,“gti在新地島監獄關押了我們大批人員,其中不乏高級軍官和關鍵技術人員。用一位現役的、掌握核心情報的gti少將,我們可以換回很多‘自己人’。這筆交易,很劃算。”
科爾尼延科猛地站起來,語氣帶著強烈的不滿:
“交換?然後呢?讓他回到gti,指認我?說出他在這裡見到的一切?格赫羅斯,這太冒險了!我不能接受!”
“他指認你,證據呢?”
格赫羅斯的聲音依舊平穩,“他在這裡見到我,又能說明什麼?‘潮汐’的存在本就不是絕對秘密。重要的是,他無法證明你還在這裡,更無法證明你與我,與哈夫克的合作關係。沒有確鑿證據,gti內部的政治博弈就足以讓任何指控變得無力。”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殺掉他,很容易。但除了滿足你個人的‘安心’,我們得到了什麼?一堆無法辨認的有機物?然後承受gti更加瘋狂、不計後果的報複?不,將軍。那不是生意經。”
格赫羅斯走向科爾尼延科:
“在這裡,我說了算。如何處置囚犯,是我的職權範圍。彼得羅夫,我會物儘其用。在他失去交換價值,或者帶來不可控風險之前,他會活著。活得很好,也很安全——在我的牢牢掌控之下。”
他指了指辦公室的門:
“你的套房已經準備好,會有人帶你過去。享受你的‘假期’吧,將軍。彼得羅夫的問題,無需你再操心。”
科爾尼延科臉色陰沉,他死死盯著格赫羅斯那張毫無表情的鐵麵具,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最終,他冷哼一聲,抓起自己的大衣。
“希望你不會為這個決定後悔,典獄長先生。”
“我從不後悔。”
格赫羅斯平靜地回答。
科爾尼延科不再多說,大步走向門口。
門悄無聲息地滑開,等他出去後,又迅速關閉。
辦公室裡恢複了寂靜。
格赫羅斯再次走到落地玻璃牆前,深海的光芒在他冰冷的麵具上流轉。
他低聲自語,仿佛在對著黑暗訴說:
“有價值的棋子,怎麼能輕易舍棄……更何況,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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