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蓄力,把孫赫高高拋起丟了出去。
孫赫大喊著啊,從眾人頭頂飛過,在空中劃出一個不太優美的弧度然後像一塊石頭一樣重重砸在泥裡,砸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坑。
沒一個去扶孫赫,半響,他用手撐著從泥坑裡抬起頭,他的鼻子和嘴巴都進了泥水,樣子十分滑稽。
他想咬牙切齒,發現嘴裡都是泥,好不容易呸呸呸把那些臟東西吐出來,偏還聽到不知哪個角落傳來的嘲笑聲,沾滿泥土的臉生生讓人看出憋得漲紅。
禾良現在是十分崇拜丁覺的,他以前把丁宗主當怪,現在可以奉為仙,差點沒當場拍掌叫好。
孫赫撐著自己肥碩的身子站起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愛的馬車被丁覺一錘子錘得轟然倒塌,輪子滾了好幾個圈壓在他的車夫趙叔身上。
孫赫站在雨裡,臉上和身上的肉都氣的抖了抖,他對著空氣一頓亂指,怒道:“廢物!你們都是廢物!你們這幫莽夫知道我是誰嗎?敢得罪我們孫家,等我父親稟明王上,你們就死定了!”
丁覺的錘子慢了下來,隻那麼一下,他又舉起了蠻錘,蠻橫道:“我管你是孫家李家,惹了我丁覺,那都是我的仇家。”
孫赫對著戴著鬥笠的人道:“魔燭,你不是想當官居六卿麼,快把他殺了,我馬上跟我爹說。”
魔燭一瞬間就心動了,剛要出手,不知誰喊了一句:
“城門開了,城門開了。”
所有人幾乎同時放下手中的東西,看著那徐徐打開的寒石城門。
幾個小門派的人早早等在門口,見城門開了,出示了名帖趕忙進了城。
天終於亮了起來,雨又淅淅瀝瀝。
丁覺正奇怪怎麼這時候城門開了,餘光就見一排馬車整整齊齊的從遠處駛過來。
又來人了。
魏濤不知從哪裡回來,弄得身上臟兮兮的,他沒找到小馮老和江月碧的去向,看著那浩浩蕩蕩的車隊,感歎一句:“今日這城外,當真熱鬨啊。”
來的幾輛馬車一模一樣,距離控製的十分嚴苛,幾乎是分毫不差,散發著古樸典雅的香氣。趕車的下人衣料也十分講究,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這一排規整的車隊行駛到這場混戰的地方時,被孫家的人還有那一灘馬車碎渣擋住了去路。
其中一輛馬車的簾子掀開,裡麵的人看了一圈,目光落在泥坑裡的孫赫身上,嗤笑了一聲,道:“我當是誰呢,孫赫,你滾泥潭了?”
孫赫忽然聽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下意識抬頭,終於看清了馬車上的人,齜牙咧嘴道:“端木臨川,你說什麼呢?”
端木臨川用帶著點嘲弄的語氣一字一句道:“我說,小豬滾泥潭,泥吃飽了麼你。”
孫赫被他氣得不行,在雨裡連跑帶爬到端木家的車隊麵前,想上馬車和端木臨川打架,卻被趕車的下人攔住。
那下人麵露難色:“孫二少爺,您現在這副樣子不能上我們家的馬車。”
“難不成本少爺做什麼還輪得到你一個下人管?滾開。”
端木臨川在車窗裡撐著頭,道:“孫赫,你彆欺負我們家下人,孫世伯讓你來找遺跡,你就找成這個窩囊樣。比我們早那麼多出發,說是去找狐美人,狐美人見到了麼?到現在連寒石城的城門都沒進,衛家人和餘家人都能在裡麵做窩了,你卻還在城門外與人糾纏,給不給我們五大世家丟人啊。”
孫赫一肚子火沒處發,指著求如宗的人道:“還不是這些莽夫在這兒攔本少爺去路,弄壞了本少爺的馬車,還打傷了趙叔。”
沒想到孫赫當著他們這些人的麵就敢這樣惡人先告狀,那些求如宗的弟子氣得牙齒發顫。
“你胡言亂語!”“惡人先告狀!”
各種詞彙不絕於耳,端木臨川看了一眼那些求如宗弟子,被孫家的門客擋著才沒撲上來揍孫赫。
端木家與孫家交好,端木臨川和孫赫經常打交道,當然了解孫赫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用聽那些人控訴,當機立斷道:“你敢說不是你先去惹事?”
麵對端木臨川的質問,孫赫心虛了一下,隨即又挺直了腰板,小肚子一挺,理直氣壯道:“本少爺怎麼可能先惹事,都是這些莽夫擋路,端木臨川,你不向著我還向著這些人。”
端木臨川聳聳肩,道:“我說的是實話。”
“端木臨川!”
“好了,你們兩個也彆吵嘴了。”
一直沒說話的端木風雲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聽到大哥的聲音,端木臨川馬上轉了一副態度乖乖坐好。
什麼人能將端木臨川治的服服帖帖,孫赫一臉好奇往裡探了探頭,才看見坐在裡麵的端木風雲。
原來是他,孫赫頗為不屑,對端木臨川調侃道:“端木臨川,你這叛出家門,隻會遊山玩水的大哥怎麼也來了,你們端木家對遺跡未免也太不重視了吧。”
“你再說我大哥一句試試?”端木臨川最聽不得彆人說端木風雲的不是,當即拉下臉。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