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棵棵老桃樹被運到山上,望月千歲的心在滴血。
不過,現在很顯然不是心疼的時候。
時間差不多了,臨走前,她又叮囑了一番工頭。
工頭是一個看著很老實的中年男人,再三保證會按照要求施工,並且,這些櫻花樹賣給本公司也能回一點血……
叮囑差不多了,望月千歲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巫女服,對著鏡子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發型。
嗯,沒什麼問題。
接下來就要去葬儀場,也就是日本的殯儀館參加日暮紀人的告彆會了。
家裡麵實在不方便,家政公司明天才能上門。
一定要在家舉辦告彆會的話,多花的冤枉錢差不多都夠租借場地的費用了。
反正日暮紀人也不需要後續的火化服務,甚至棺材都是租來的,裡麵隻裝了日暮紀人生前的衣服。
屍體?
已經被有關部門帶走切片研究,為人類做貢獻去了。
說實話,如果日暮紀人的屍體能夠放在博物館展覽的話,望月千歲有信心他造成的轟動甚至不會比辛追夫人小。
絕對是可止小兒夜啼的存在。
東京都北區葬儀場,第二告彆廳。
居中擺放著日暮紀人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日暮紀人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是經過了修圖,看上去要比真人更帥氣一些。
左右小白菊圍繞,還擺放著好幾個簇錦花圈,左右掛著挽聯,哀意濃重。
廳內的布置莊重而肅穆,裝飾風格簡潔,粗粗看過去,顯得十分寬敞。
在望月千歲踏入告彆廳的時候,左右的哀樂響起,日暮陽菜似乎不久前才哭過,眼眶微微紅腫,化著淡妝的臉上隱約有兩道濕痕。
“千歲醬。”
在看到一襲巫女服的望月千歲時,日暮陽菜用纖細的手指擦去了眼角的濕潤。
湊近觀瞧,濕潤通紅的眼眶顯得格外楚楚動人。
“陽菜姐,都過去了。”望月千歲將手搭在日暮陽菜的手背,輕輕拍了拍安慰道。
“嗯。”
望月千歲的安撫也並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反正日暮陽菜的眼眶又蓄滿了眼淚,在長而翹的睫毛的掩映下,似清晨草葉上搖搖欲墜的露珠,盈盈欲滴。
“好了好了,陽菜姐不哭。”望月千歲用自己的手為日暮陽菜擦去眼角的淚水,接著陪同她一起站在門口:
“今天日暮桑公司的同事也會來吧,陽菜姐一個人恐怕難招待周全,就讓我陪你好了。”
“千歲醬……”日暮陽菜感動的幾乎又要落下淚來。
“沒關係的陽菜姐,我們是好朋友對吧。”
白皙細膩的手被望月千歲緊緊的捏在手心,一片溫潤滑膩,宛若精心雕琢的羊脂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