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鴻沒有醒來的幾天，霍斯無數次變回原形在鏡子麵前觀察自己。
四隻突出的大眼球在黑灰色的肉塊團體當中轉動著，濕滑的表麵如同一灘爛泥，刀鋸一般的直線口凹凸不平，像是一條爬行的蜈蚣，說的準確一些，應該是人類術後縫合好的長型醜陋傷疤。
黑灰色的主體上下左右生長出無數條觸手，垂在地麵上軟趴趴，觸手的充滿了粘液，輕輕擠壓可以很輕鬆的滲出鹹鹹的海水。
渾身上下海水的腥味讓居住的房間牆角開始生長青苔斑駁。
霍斯陷入無限的痛苦當中，滿滿的自卑感占據了內心。
怎麼可能接受自己……
霍斯痛苦的低喃重複這句話，自己是人類文明傳說當中，在深海裡生存了百萬年的邪神。
所有的邪惡和汙穢之源…
霍斯隻是自己的簡稱，自己在人類口中的全名叫做阿布霍斯…
蘇鴻看到霍斯低頭沉默，輕輕地呼喚著他。
“霍斯？”
霍斯下一刻抬頭。
“對，我是人魚，離開自己領地的人魚，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沉淪了，所以我上岸接近你，想跟你在一起。”
霍斯露出微笑撒謊。
實則內心無比心酸和悲傷。
“原來如此。”
蘇鴻恍然大悟，原來霍斯真的為自己而來。
“蘇寶，不要生氣。”
霍斯把碗放在床頭櫃子上，然後緊緊抱住蘇鴻。
“我不生氣，但是…我有個問題。”
“什麼？”
“你身為人魚，你這雙腿是不是跟老巫婆換來的？”
“……”
“我要是拋棄的話，你不會變成泡沫了吧？”
“……”
霍斯傻了，這是哪來的傳說，自己怎麼不知道？
蘇鴻看到霍斯傻傻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當我沒說，不過…”
“不過什麼？”霍斯苦惱著，撒了慌意味著就要用更大的謊言去圓。
霍斯的內心是沉重的，不想失去蘇鴻和撒謊之間來回徘徊。
“你說人魚交配會吃點自己的愛人，你…”
“不會！！”
霍斯瞬間否定！
“嗯？”
“我不會！我愛你，我愛你，我想跟你永遠的在一起！”
霍斯虔誠的告白，知曉了人魚的領地，霍斯會親自動手，取了人魚血和眼淚，讓蘇鴻永遠跟自己在一起。
他不願意跟自己回到海底幾萬米的深海區域，那就不回去。
蘇鴻不喜歡黑暗，那就遠離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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