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看向厲言川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不屑與輕蔑,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著。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桑苒是你的人。”
厲言川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皺,暗暗思量著這句話的真假。
他心裡很清楚,厲瀚東這個人可沒那麼簡單。
他的話不能輕易相信,但此刻也確實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所為。
“我的好侄兒,你這麼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是誰動手的吧。”
厲瀚東這話說得很是委婉,可那話語裡的指向卻又目標明確,故意引導他去懷疑彆人。
厲言川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是馮夢瑤?
可剛才在厲家大宅的時候,看她的眼神,憤怒和委屈不像是裝出來的。
除了她還有誰?
眼看厲言川心裡已經有所懷疑,厲瀚東的目的便已達到。
裝模作樣地朝著門口喊:“張槐,我記得你在會賢樓那塊有熟人,你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張槐應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包廂。
張槐走後,厲瀚東還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厲言川的肩膀,假惺惺地說:“孩子,我再怎麼想在生意場上贏過你,也不會乾這自絕後路的蠢事。”
幾分是假,一時之間,他不好下定論。
厲瀚東這人向來老謀深算,讓人捉摸不透。
沒過多久,張槐就匆匆趕了回來,“老板,我剛打聽了一下,那輛車好像朝著碼頭的方向開去了。”
厲瀚東一聽,臉上立馬裝出一副皺眉表示不解的樣子,“怎麼會去碼頭呢?這有點奇怪。”
這時,又有手下補充道:“我找人去查了一下,今晚十一點有一艘貨船要出港去歐洲。”
話音剛一落下,厲言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瘋了一樣朝著包廂外麵跑去,隻留給眾人一個模糊的背影。
厲言川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以後,包廂裡的厲瀚東這才慢悠悠地對著那幾個股東說道:“讓各位見笑了啊,我這個侄子呀,畢竟還年輕,做事就是容易衝動,沒個沉穩勁兒,多擔待一些……”
“他這樣,厲老爺子怎麼就放心把厲氏交給他?我們是替您擔憂,厲氏交到他手裡,難咯~”
一個股東滿臉擔憂地附和著,話語裡卻隱隱透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老爺子這麼做,自然有他的安排,我這個當兒子的,總不能跟他對著乾吧,”
厲瀚東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著頭。
碼頭港口這邊,一排排巨大的集裝箱整齊地排列著。
桑苒迷迷糊糊地醒來以後,隻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她下意識地想要動一動,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繩索緊緊地捆綁著。
嘴巴也被纏上了厚厚的膠帶,隻能發出“嗚嗚”的微弱聲音。
巨大的恐慌瞬間如潮水般向她湧來。
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機器轉動聲,桑苒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地騰空而起,
失重的感覺更是讓她的恐懼加劇到了極點。
她拚命地掙紮著,身體不停地扭動,妄圖能弄出點大的動靜來,可被綁住的手腳卻根本使不上什麼力氣,隻能在這黑暗的集裝箱裡,獨自承受著那無儘的恐懼。
“厲總,這批貨我們著急出倉呢,您要是沒什麼證據,就彆怪我們不給你麵子。”
碼頭的負責人吳明看著厲言川帶著人風風火火地趕來,還要求挨個檢查貨物,頓時滿臉不耐煩,語氣不善地說道。
厲言川沒有心思跟他糾纏,直接冷冷地下達命令。
“挨個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