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和米瀅落座之後,把洪禹城的情況跟薛無極簡單的彙報了下。
薛無極原本還帶著幾分重逢的喜悅,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正拉著顧楠往營帳內的桌椅處走去,滿心期待著能與顧楠好好商議一下海魂關的防守之策,尋得轉機。
可當顧楠麵色凝重地將洪禹城城外的領地全部淪陷,如今洪禹城已然危在旦夕的消息道出時,薛無極的腳步瞬間僵在了原地,那剛剛還滿是期待的眼眸瞬間瞪大,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緊接著,一股洶湧的憤怒如火山噴發般從他心底湧起,他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那滿腔的怒火都凝聚在這雙拳之中。
“什麼!”
薛無極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憤怒的嘶吼在營帳內炸開,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顫抖,“那些畜生,竟然如此張狂,把洪禹城城外的領地都給占了!”
他來回踱步,每一步落下都帶著重重的聲響,好似要將這地麵踏出個窟窿來,那急促而又沉重的腳步聲,就如同此刻他那憤怒又焦急的心,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他的目光中閃爍著焦急的火焰,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洪禹城此刻可能麵臨的慘狀,那城中無辜的百姓、曾經繁華的街巷,恐怕都已被戰火與硝煙所籠罩,生靈塗炭的畫麵讓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飛回洪禹城,去與那些水妖族拚個你死我活,守護住那座承載著人族希望的城池。
然而,片刻的憤怒與焦急過後,現實的無奈卻如一盆冷水,無情地澆滅了他那衝動的想法。
薛無極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腳步變得遲緩而沉重,緩緩停下了踱步的動作,他緩緩抬起頭,看向營帳外的方向,那正是洪禹城所在的方位,可此刻,他卻被困在這海魂關,被水妖族的重重圍困,根本無法脫身去支援。
愧疚與自責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他整個人都淹沒其中。他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嘴唇微微顫抖著,喃喃自語道:“都怪我啊,被困在這兒,眼睜睜地看著洪禹城陷入危機,卻什麼都做不了......”
此刻的薛無極,眼神中滿是自責,那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佝僂了下去,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薛無極用力地揪著自己的頭發,眉頭緊鎖,心中滿是對自己的埋怨:“我身為洪禹城將領,本就應守護人族的每一寸土地,可如今,卻連海魂關都護不住,我......我還有何顏麵去麵對城中的百姓,麵對那些信任我的人啊......”
薛無極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那是發自內心的痛苦與悔恨,眼眶也漸漸泛紅。
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強忍著不讓那愧疚的淚水落下,隻是那模樣,愈發顯得落寞與無助,在這臨時帥帳之中,被這殘酷的現實折磨得心力交瘁。
顧楠見狀,急忙安慰道:“薛將軍也不用著急,目前洪禹城的兵力還能抵禦至少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我們海魂關可以做很多事情。”
“浮光破曉兄弟,你的能力我知道。”
聽到浮光破曉的話,薛無極目光驟然收縮,急切的問:“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儘管提。”
“此次前來,我總共帶來了五千人。
這五千人的指揮權交給我。”
顧楠開口道:“接下來,你們原海魂關守軍,隻需要按照之前的安排,做好防禦工作即可。
需要配合的時候,我會聯係你們。”
薛無極雖然不知道浮光破曉要做什麼,可出於對浮光破曉的信任,太還是點頭道:“可以,這是我的佩劍。
你拿著它,可以調用海魂關的任意部隊。”
“那就多謝薛將軍了。”
對於薛無極的好意,顧楠也沒有推辭,接過佩劍之後,直接離開了臨時帥帳。
眼下,時間緊急,顧楠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出了海魂關之後,米瀅疑惑的問。
“我先了解下海魂關周圍水妖族軍隊的分布情況。”
顧楠如實的回答。
薛無極行軍圖上有水妖族軍隊的分布情況。
不過,這些情報都是三天之前的,自從三天前,水妖族大範圍進攻,海魂關的斥候就已經很難收集相關情報了。
所以,為了接下來行動更方便,顧楠必須要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對海魂關周圍進行調查。
“那我呢?”
米瀅追問。
“你暫時待在海魂關。”
顧楠開口道:“我把虎符交給你。
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幫助海魂關的守軍,肅清正麵攻城的敵人。
隻有把海魂關的敵人肅清了,我們才能有更高的機動性。”
目前,海魂關的優勢有四。
其一,海魂關的地勢極為險要。
它坐落於一處高聳的山脈之間,兩側皆是陡峭的懸崖峭壁,猶如天然的屏障,使得水妖族難以從側麵進行包抄突襲。
關前是一片開闊的平原地帶,但這片看似平坦的區域實則暗藏玄機,地麵上有著許多不易察覺的溝壑與暗坑,對於不熟悉地形的水妖族而言,貿然衝鋒很容易陷入其中,打亂進攻的節奏,進而成為人族守軍的活靶子。
其二,城牆高大且堅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