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雪花如鵝毛般紛紛揚揚地飄落,將整個城市裝點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艾莉森和盧卡斯坐在溫暖壁爐前的沙發上,昏黃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長長的影子。壁爐裡,木柴燃燒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艾莉森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舊書,眼神專注而又帶著一絲神秘。盧卡斯好奇地看著她,打破了沉默:“艾莉森,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書?感覺很神秘的樣子。”
艾莉森微微一笑,將書遞給盧卡斯:“這是我在一個舊書店偶然發現的筆記,裡麵記錄了很多被曆史書刻意忽略的事情。有些真相,曆史書上不敢講,也不能講。”
盧卡斯接過書,翻開第一頁,上麵寫著:“曆史是勝利者書寫的童話,而真相藏在被刪除的章節裡。”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那裡麵到底寫了什麼?”
艾莉森神秘兮兮地說:“裡麵拋出了幾個很值得思考的問題。比如,明朝隻有洪武、永樂、嘉靖的小部分時期,不斷重申海禁令,施行嚴格的海禁。清則是康熙二十三年前,施行嚴格海禁。閉關鎖國施行最嚴苛的時期,恰是明清兩大帝國最輝煌時。這是為什麼呢?還有朱元璋遷14萬江南富戶入鳳陽,朱棣遷大批江南富戶入北京,他們到底圖啥?一個海盜頭子鄭芝龍,養活20萬軍隊,他靠什麼?清軍入關,在北方有屠城,殺個幾千人不得了了,為何在揚州、昆山、嘉興、江陰、常熟、金華、南昌、廣州等地,大肆幾萬、幾十萬的屠,是這裡的抵抗更激烈嗎?”
盧卡斯的眼睛亮了起來:“這些問題確實很值得探究,我們不妨用矛盾論來思考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答案。”
兩人坐在壁爐前,開始深入探討第一個問題。艾莉森皺著眉頭,分析道:“明朝洪武至永樂年間及嘉靖倭亂時期,清康熙二十三年前施行嚴格海禁,而這段時間恰恰是明清兩大帝國最輝煌的時候。從經濟基礎來看,隆慶開關後,西班牙銀元通過馬尼拉大帆船湧入中國,占明朝財政收入30以上。海禁實為對白銀流動失控的應激反應。當時的江南地區,鬆江布業、蘇州絲綢的海外訂單激增,這意味著民間資本在海外貿易中逐漸崛起,威脅到了中央對經濟的絕對控製權。”
盧卡斯點了點頭,補充道:“從權力結構方麵分析,王直、徐海等武裝海商集團擁有艦船千艘,堪比國家海軍。朱元璋‘片板不得下海’的詔令,本質上是消滅民間武裝資本,將海洋貿易的控製權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中。朝貢體係方麵,日本戰國大名通過走私獲取生絲,打破了明朝主導的貿易秩序,海禁成為維護‘天朝上國’幻象的政治表演。”
艾莉森接著說:“在文化心理上,將海盜美化為‘倭寇’,實為掩蓋官商勾結的事實。《明實錄》記載,漳州衛所軍官私通走私船隊的案例達172起。這反映出當時朝廷內部對於海洋貿易的複雜態度,一方麵想要控製海外貿易帶來的財富,另一方麵又擔心民間資本的壯大威脅到統治。”
盧卡斯總結道:“所以,明清時期施行嚴格海禁,是在經濟、權力結構和心理等多方麵矛盾交織下的產物。帝國在輝煌的背後,麵臨著對海外貿易失控的恐懼,以及對民間資本崛起的擔憂,隻能通過海禁來維護自身的統治。”
話題轉向了朱元璋和朱棣遷徙江南富戶的事件。艾莉森緩緩說道:“朱元璋遷14萬江南富戶至鳳陽,朱棣遷大批江南富戶入北京,表麵上是打擊豪強,但實際上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財富掠奪。從財政危機角度來看,空印案導致地方官員用空白文書虛報稅賦,中央財政收入銳減30。遷徙富戶可繞過腐敗的稅收係統,直接掠奪江南財富。江南地區一直是國家的經濟重心,富戶們積累了大量的財富,朝廷通過這種方式可以快速充實國庫。”
盧卡斯分析道:“從社會控製的技術層麵來看,將富戶編入‘匠戶’‘灶戶’等世襲職業,切斷其與土地的聯係。明代戶籍檔案顯示,遷徙戶中83失去原有資產。這樣一來,富戶們失去了經濟基礎,無法再對朝廷的統治構成威脅。同時,鳳陽花鼓戲中‘自從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的唱詞,實為對反抗者的精神絞殺,讓其他人對朝廷的權威產生敬畏之心。”
艾莉森接著說:“這場富戶遷徙事件,反映了朝廷與地方富戶之間深刻的矛盾。朝廷為了維護自身的統治和經濟利益,不惜采取強製手段剝奪富戶的財富和資產,而富戶們則在這場權力與資本的較量中成為了犧牲品。”
在探討鄭芝龍養活20萬軍隊的秘訣時,盧卡斯興奮地說:“鄭芝龍的海盜生涯充滿了傳奇色彩。他的三級財富榨取體係非常巧妙。首先是海盜保險業,商船繳納10貨物價值的‘保護費’,可獲得鄭家旗幟庇護。荷蘭東印度公司檔案顯示,1630年代該費用年入達200萬兩白銀。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商業保險,隻不過是通過暴力的手段來保障商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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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森點頭表示讚同:“其次是港口經濟壟斷,他在澎湖、金門建立‘海上租界’,向各國商船征收噸位稅。西班牙史料記載,馬尼拉港關稅的40流入鄭氏口袋。他將海盜窩點變成了繁榮的貿易中心,通過控製港口來獲取巨額財富。”
盧卡斯繼續說道:“最後是人口販賣網絡,他將東南亞俘虜販賣至日本為奴,單次交易規模超千人。菲律賓總督報告稱,鄭芝龍每年輸出奴隸約5000人。這是一條極其殘忍的財富獲取途徑,但在當時的曆史背景下,卻成為了他積累財富的重要手段。”
艾莉森補充道:“鄭芝龍的軍事工業複合體也是他成功的關鍵。他在安平建立可同時建造50艘戰船的船塢,配備荷蘭進口的青銅火炮。同時,他雇傭日本忍者收集葡萄牙、荷蘭艦隊動向,情報傳遞速度比官方驛站快3倍。這種軍事與工業的結合,讓他在海上擁有了強大的競爭力,能夠有效地保護自己的財富和勢力範圍。”
當談到清軍屠城的問題時,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艾莉森沉重地說:“清軍在揚州、昆山、嘉興、江陰、常熟、金華、南昌、廣州等地大肆屠城,造成了大量無辜百姓的死亡。從抵抗成本分析表來看,揚州抗清兵力1萬,屠殺規模8萬;廣州抗清兵力5000,屠殺規模10萬。而北方一些城市,如北京,抗清兵力0,屠殺規模僅3000。這似乎表明屠殺規模與抵抗程度有一定的關聯,但又不完全如此。”
盧卡斯分析道:“清軍的統治策略在不斷進化。揚州模式通過極端暴力製造示範效應,使後續城市投降率提升70。江陰模式中,81天圍城後屠城,但當地士紳仍組織反抗,證明暴力存在失效邊界。嘉定屠城後焚毀所有書院,企圖根除反抗思想源頭,但記憶的種子總會在廢墟中重生。”
艾莉森接著說:“從經濟理性考量來看,江南地區熟練織工日產值為0.5兩白銀,屠殺導致蘇州絲綢業停滯損失年產值120萬兩。但多爾袞在1645年頒布‘剃發令’後,江南稅收反增25,顯示恐怖統治的經濟賬。清軍在屠城的過程中,雖然短期內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但從長遠來看,他們試圖通過恐怖手段來鞏固自己的統治,獲取更多的經濟利益。”
盧卡斯總結道:“清軍屠城是多種矛盾交織的結果。一方麵,他們需要通過暴力手段來鎮壓反抗,維護自己的統治;另一方麵,他們也考慮到了經濟利益,希望通過恐怖統治來讓百姓屈服,從而獲取更多的財富。但這種血腥的手段,無疑給中國人民帶來了沉重的災難。”
話題轉到了日軍侵華戰爭。艾莉森嚴肅地說:“日軍在19371945年的侵華戰爭中,陷入了三組不可調和的根本矛盾。首先是資源掠奪與生產能力崩潰的矛盾。占領區每年僅能提供所需石油的12、鋼鐵的8,不得不發動太平洋戰爭填補缺口。‘以戰養戰’政策導致華北農村生產力下降60,反而加劇物資短缺。”
盧卡斯接著分析道:“其次是民族同化與文化抵抗的矛盾。強製推行日語教育,但1943年華北農村文盲率仍達92日據前為85)。‘大東亞共榮圈’宣傳遭民間戲仿,出現‘共榮=共窮’等諷刺標語。日軍試圖從文化上同化中國人民,但中國人民有著強烈的民族意識和反抗精神,他們的文化抵抗讓日軍的企圖化為泡影。”
艾莉森繼續說道:“最後是軍事征服與經濟規律的矛盾。三光政策摧毀農田1.2億畝,導致日軍糧食供應依賴美國大豆進口占消耗量45)。兵員補充過度消耗勞動力,1944年日本本土工廠缺勤率達38。日軍在侵略的過程中,違背了經濟規律,過度消耗了自身的資源,最終導致了失敗。”
盧卡斯總結道:“毛澤東在《論持久戰》中指出的‘侵略戰爭的非正義性必然導致力量枯竭’,在矛盾論框架下得到完美印證。日軍的侵略戰爭是一場非正義的戰爭,他們在掠奪與建設、同化與抵抗、征服與經濟規律之間陷入了無法調和的矛盾,失敗是不可避免的。”
艾莉森合上筆記,感慨地說:“原來每個盛世陰影裡,都藏著比童話黑暗百倍的真實。曆史就像一麵鏡子,映照出人性的善惡美醜。”
盧卡斯望著窗外的雪花,緩緩說道:“矛盾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就像聖誕老人禮物盒底的價簽——我們永遠要為光明支付代價。在這個看似和平的時代,我們也不能忘記曆史的教訓,要時刻警惕那些隱藏在繁榮背後的矛盾和危機。”
艾莉森點了點頭:“我們應該從曆史中汲取智慧,用矛盾論去分析和解決問題。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更好地麵對未來,創造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
兩人靜靜地坐在壁爐前,思緒在曆史的長河中飄蕩。聖誕夜的鐘聲再次響起,仿佛在為他們敲響警鐘,提醒他們銘記曆史,珍惜現在,展望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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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充滿神秘和思考的聖誕夜,艾莉森和盧卡斯通過探討那些被曆史書忽略的問題,深刻地認識到了人類社會的複雜性和矛盾性。他們明白,曆史不僅僅是過去的故事,更是一麵鏡子,照亮著我們前行的道路。而他們,也將帶著這份思考和啟示,在未來的生活中繼續探索,尋找真相,為這個世界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壁爐裡的火焰突然爆出一個火星,在昏暗的房間裡劃出一道短暫的光痕。艾莉森伸手撥了撥柴火,木柴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你知道嗎?"她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幾乎被火焰燃燒的劈啪聲淹沒,"我懷疑這本筆記的作者,很可能親眼見過那些被抹去的曆史。"
盧卡斯湊近看了看筆記邊緣那些幾乎不可辨的批注,墨跡已經褪色,但在某些角度下仍能看出是反複修改過的痕跡。"你看這裡,"他指著一頁關於揚州屠城的記載,"這個數字""被反複塗改過,最下麵還有一行極小的字——"實際可能更多"。"
艾莉森的手指微微發抖:"這意味著什麼?曆史學家們估算的死亡人數,很可能還是被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