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六……”
哈德門麵色陰沉地將手中的撲克狠狠地扔到桌子上,嘴裡不停地嘟囔著:“真倒黴!這牌運怎麼這麼差啊!”
他一邊抱怨著,一邊懊惱地用手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頭發。
很顯然,他又一次輸掉了。
此時,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開始左顧右盼,急切地尋找著能夠幫助他挽回局麵的機會。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隻見哈伊斯正坐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旁,麵前堆著一疊厚厚的鈔票,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哈德門見狀,立刻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迅速湊了過去。他滿臉諂媚地笑著,壓低聲音對哈伊斯說道:“兄弟,我的手氣今天點背。你看能不能先借我點錢,等我把本錢扳回來,馬上就還你。”
說著,他還用手輕輕地拍了拍哈伊斯的肩膀,試圖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贏錢的賭徒最不想做的是什麼?那就是此時借錢給彆人。
因為賭徒篤信贏錢的時候借錢出去,手氣也會被借走。
對於他們這些常年混跡於賭場的人來說,所謂的手氣可是至關重要的。
一旦把手氣借給彆人,說不定自己接下來就會一直輸下去。
於是哈伊斯毫不客氣地揮揮手,不耐煩地回答道:“我才剛贏了一大筆,這會兒哪怎麼能借錢給你?你還是去找彆人吧!”
說完,便轉過頭不再理會哈德門。
哈德門也知道賭場的這些說法,但是賭徒心態越輸越想賭,想扳本。
此時麵子不值錢,於是他厚著臉皮再次開口央求道:“好兄弟,你就行行好吧!隻要借我一千塊就行,真的,就一千塊!”
麵對哈德門的苦苦哀求,哈伊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然後湊近哈德門的耳朵,輕聲低語道:“嘿,我說哥們,你不是前段時間剛娶了第四個老婆嗎?要是你能讓她陪我睡一晚,我可以直接送你一萬塊,而且這筆錢都不用你還。怎麼樣?考慮一下唄!”
這番話若是放在平日裡說出口,那絕對算得上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但凡有點兒血性的男人聽到這樣的要求,肯定會忍不住動手打人。
時此刻哈德門雖然被賭癮衝昏了頭腦,倒還保留著那麼一絲絲尊嚴和道德底線。
他猶豫了片刻之後,點頭答應道:“你現在錢給我,回去我就和老四商量此事,讓她陪你一夜。”
哈伊斯一聽這話,心中立刻明白對方在搪塞,他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嗬嗬!你可真是能開玩笑啊,我們猶依太蘭教的大老爺們兒做事情,啥時候輪到跟那些個娘們兒商量啦?
你去糊弄異教徒吧,少拿這種話來忽悠我,彆耽擱老子贏大錢!”
哈德門原本就是想隨便敷衍一下了事,沒承想竟被對方如此直白地戳穿,當下臉色漲得通紅,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他瞪大雙眼,怒視著哈伊斯道:“一萬塊?你打發叫花子呢!兩萬都不夠,最少也得五萬,否則休想!”
哈伊斯這回倒是表現得異常乾脆利落,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行,五萬就五萬,不過我可得把話說清楚,先立個字據,一天一算,利息就按照九出十三歸的規矩來。”
哈德門此時已然輸得頭腦發昏,再加上賭徒那特有的僥幸心理作祟,總覺得自己下一把肯定能夠翻盤回本。
隻見他狠狠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好!錢拿來,字據我立馬給你立下!”
不出意外就沒有意外,哈德門那五萬塊錢又輸光了。
哈德門拖著沉重的步伐,滿臉沮喪地緩緩走到家門口。
他伸出手推向家門,但那扇門卻紋絲未動,就像是在故意與他作對一般。
就在這一刻,他心中壓抑已久的怒火瞬間如火山般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