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此人什麼來頭?”林白問道。
李縣令低聲道:“縣衙的治學教諭,姓靖,此人素來瞧不起咱們這‘貪官胥吏’,可他沒犯過什麼大錯,又素有功名在身,不能對他施加刑罰。唉,有此人在,恐怕不好辦呐。”說著,李縣令深深看了林白一眼。
林白嗬嗬一笑,望了望仍在指著眾人斥責的教諭,問道:“他是舉人?”
“正是。”
好,既是舉人,就相當於國家公務員,那就好辦了。
林白朝著教諭走去,一旁看熱鬨的人群紛紛避讓出一條路。
林白站定,乾咳一聲,問道:“靖教諭因何阻撓縣衙辦事?”
教諭扭頭,見來人穿著一身常服,鼻子冷哼一聲,不耐煩的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林白掏出一枚鎮魔司腰牌:“我是鎮魔司鎮魔使平將。”
這舉人教諭對鎮魔司內部體係不甚了解,隻能打量林白兩眼,向李縣令投去詢問的目光。
李縣令點了點頭,補充道:“林大人官階從四品。”
李縣令其實打了個幌子,林白隻是享用從四品的待遇,並無從四品的實職。
教諭對李縣令再有不滿,也覺得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瞞,這才冷言說道:“失敬失敬,不知從四品大人有何見教?”
“本官身為鎮魔使,自然要過問你為何妨礙除魔。”
教諭嗬笑一聲,反唇相譏:“大人亂扣帽子的本事確實有從四品的風範。你幾時見我阻撓除魔了?”
林白淡然道:“妖魔圍城在即,李縣令著手相關準備事宜,此刻正要全縣上下齊心,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什麼都不想出的,也可自行出城。你作為縣學之首,卻在此公然阻撓,究竟是何目的?”
教諭繼續冷麵譏諷道:“拿人錢財是為了除魔?驅趕百姓是為了除魔?我看不用妖魔圍城,光李縣令一家,就可以將整個道安縣吃乾抹淨。或許其中,也有您從四品大人的一份功勞呢!”
林白輕嗬一聲,心裡暗罵這人還真是牙尖嘴利。
緊接著,他笑道:“既然教諭認為我們做的不對,那這守城之責,交給教諭如何?”
“嗯!”李縣令含著茶,發出高昂的嗯聲,咽下茶後,誇讚道:“不錯,林大人說得對,既然教諭認為本官做的不對,索性這縣令的位置也讓教諭來坐一坐。我順便提醒一下啊,這香已經燃去大半了。”
富商們看向燃香,眼中露出驚懼的目光,趕緊讓自家馬車趕緊出城。
教諭大手一揮,大喊道:“慢著!車馬且退回城內!李尚和,該如何守城,本就是你這縣官之責,為何要強加到百姓頭上?你為何要推諉責任?又為何要橫征暴斂,設計取巧,奪走他人的錢財?!”
“為官者本就應體貼民情,上順下信,采集民智方可集思廣益,攻堅克難……”
林白歎了口氣,已然動了殺心,此人是迂腐還是腦子有問題,竟如此的頑固不化!
他看不出來,這是縣令的計策嗎?
這種人還在縣學教書?怕不是正常人也會被他教成傻子。
道安縣的孩子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幸好原主沒上過學。
感謝不讀書的原主。
就在這時,南門城外極遠處的土路上,出現一個滿身是血的踉蹌身影,沒走幾步便倒在路邊。
城牆上的看門人望見此景,急忙奔下,向縣令報告。
“大人,南門外出現一個人。”
“出現一個人咋了?這個時間,城外的百姓不都要進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