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將所說的實驗樓位於鎮魔司西北某處,是一座圓柱形的漢白玉石樓。
此樓共七層,外觀頗為壯觀,既像一根七節竹筒,又似一條直立的白蛇。
由於陳懷中懶得給實驗樓取名,所以人們通常稱其為實驗樓。
為了和辰蟲的實驗室區分開來,也有人叫它蛇樓、竹節樓,或者直接簡單粗暴的稱其為白樓。
林白一路亮著身份牌子,噔噔噔的上了白樓,來到最高層。
還沒進門,就看到圓形的實驗室裡站滿了身穿綠袍的實驗人員。
他們手裡拿著紙板和筆,頂著深深的黑眼圈,既緊張又期待的等著林將軍到來。
這些人都是陳懷中親自帶領的學生。
“林將軍來了!”魏然提醒眾人,擁擠的人群給林白讓開了一條路。
路的儘頭,陳懷中站在一張乾淨的石製長桌前微笑著等待。
林白走到桌前,看到這麼多人,個個都像是嗨了一夜的賭徒,默不做聲的看著自己,眼神中閃爍著不尋常的期待,他的心裡有點害怕。
“你們一個個都瞪著我乾什麼?要吃我啊?”
眾人轟然大笑,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
陳懷中笑著說:“來,請坐,魏然,把問題清單給林將軍。”
林白坐在長方形石桌後,接過清單,淡淡的掃視了眾人一眼。
這個,黑眼圈隻有一寸,不行,淘汰。
這個,黑眼圈已有三寸,勉強合格。
“咦,袁飛呢?”
“袁飛在城外西北試驗場,他帶回了魍魎山聚靈法陣的殘紋,正在研究呢。”蛇將解釋道。
林白點點頭,看向手裡的問題清單。
清單上的問題密密麻麻,他看了幾眼,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周圍有些人是第一次見到林白,聽說傳聞中能指點陳老師大徒弟魏然的人竟然如此年輕,頗有些不屑。
“你們確定是他提出的真氣度量之法?”
“怎麼,你不信?我曾在試驗場親耳聽見的。”
“這麼年輕就被大將看中已經很罕見了,他怎麼可能在陣法方麵有深入研究?”
“不會吧?”另一人說,“他要是什麼都不懂,怎麼會有【纏繞法】這種奇思妙想呢?”
先前提出質疑的人附耳道:“你說,會不會是他抄襲的彆人呢?”
那人麵露遲疑,搖了搖頭,“我看不像。如果這法子是彆人的,那人應該早就聞名天下了。”
林白仍在仔細看清單,沒聽到兩人的小聲議論,但蛇將耳朵動了動,開口斥責:“保持安靜,不要議論。”
兩人立刻閉上了嘴。
過了很久,林白皺著眉頭放下問題清單。
“我發現你們的問題都集中在‘信道溝通’這個環節上,信道是什麼?”
這話一出,很多新來的人確定林將軍果然不懂陣法,神情有些失望。
陳懷中點頭示意:“小魏,你給林將軍講講信道的用處。”
“是,老師。”魏然恭敬地說。
經過魏然連說帶比劃的一番講解,林白大致明白了“信道”是什麼。
如果把兩塊傳音令比作水池,真氣就相當於水,信道就等同於兩座水池之間流通的管道。
現在的傳音令通話都是一對一的,如今要改造成多對多,而且數量還不確定,傳音令就要克服諸多難題。
清單上列的就是這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