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摩挲著下巴,瞳孔中泛起思索的光芒,“而且這些蟲子對真氣極為敏感,會依附在氣脈中捕捉真氣,這便是所謂霧隱花‘花粉’能使人失去功力的原理。”
宮內看向手中的霧隱花,這才意識到上麵極其細微的顆粒竟是一隻隻蟲子,再聯想到山上灰蒙蒙的景象,不禁頭皮發麻,果斷將霧隱花塞回林白手中。
林白笑道:“你不必害怕,那位老人家說過,這隻是暫時的。你暫且在此休息,若發現真氣即將恢複,立刻告訴我。”
宮內點頭應下。
就在此時,王城急匆匆的跑進營帳,看到宮內坐在地上,微微一愣,隨即對林白說道:“大人,前軍有人在營前鬨事!”
“前軍?陸千鵬?”林白皺眉,“這才不到兩個時辰,他就不能安分些?”
“我去前軍營帳通知時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又鬨起來了?”宮內疑惑道。
王城解釋道:“不是陸千鵬,是他的手下在營帳門口叫囂,稱此時不應駐紮,應儘快上山攻打妖魔。”
“混賬!山上有霧,會使人失去功力,現在上山不是找死嗎?”
王城又道:“他們說可以放火燒山,若大人不允許,他們便自行行動。”
“放肆!”宮內猛然起身,想運功衝出營帳,卻突然想起自己已功力全無,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林白歎息一聲,起身道:“走吧,去營門看看。”
營門外,數十人聚集在門口,幾名中軍鎮魔使大聲嗬斥,竭力阻攔,防止這些衝動的人衝進去。
不多時,更多中軍趕來守衛,白熊帶著古墨和景雷也匆匆抵達。
前軍亦有不少人圍攏過來,不過這群人並未直接衝擊脆弱的圍欄——他們若真想衝進去,抬手即可摧毀。鎮魔使行軍的圍欄不過是圈畫領地的擺設而已。
“乾什麼乾什麼!竟敢圍住中軍營帳!想造反嗎?!”白熊大聲嗬斥道。
“叫你們的林將軍出來見我們!我們倒要問問,為何現在不上山,為何在藥品裡下毒?!”
“就是!你們東琅鎮魔司安的什麼心?不就是下午和我們大人起了些爭執嗎?為何要下毒害我們!”
“下毒?”白熊驚詫不已,因不清楚其中是否有隱情,便不再多言,從營門口退了回去,打算等林白來處理。
“白師兄。”林白帶人趕到,望著營門外喧鬨的人群,問道:“他們圍營所為何事?”
白熊搖頭道:“這群人說要上山殺妖,還說咱們給他們的藥品裡下了毒。”
“下毒?”林白眸光微閃,轉身喚道:“宮內。”
“屬下在。”
“你今日可曾向前軍發放藥品?”
“已經發放。”
“何時發放?”
“就在通知各營今日在山下駐紮之後。按慣例,若無作戰任務,應在晚間發放每日藥品供給。卑職見天色已晚,又確定無戰事,便在通知後順帶將各營藥物一同發放了。”
“前軍的藥品是單獨領取的,還是和咱們的混在一起?”
“混在一起發放的。四營配給的藥品種類相同,因此沒有單獨分開,發藥時隻需按人數清點數量即可。”
林白點頭,若如宮內所言,其做法並無問題。
也就是說,如果前軍真的是因為宮內的藥品中毒,就不應該隻有前軍“中毒”。
“你去看看其他兩營有無異常,快去快回。”林白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