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仁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不隻是有關係那麼簡單,那根本就是‘毒蠍’組織策劃的一次行動。
而我,也是那個時候成為他們的一員的。”
王局長的眼神驟然銳利起來。
他盯著李家仁,緩緩開口:“所以你從那時就開始為他們服務了?為了什麼?錢?還是.........彆的?”
李家仁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浮起一層久遠的痛楚。
“我女兒。”他低聲說,“那時候她才八歲,先天性心臟病,等不到手術排期。
而且醫院還說,做那個手術的話還要八千塊錢。
他們承諾,隻要我為他們做事,他們可以安排最好的醫生給我女兒做手術,並且這期間所需要的所有費用都由他們承擔。”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開始發抖:“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安保員,工資那麼一點點,養家都費勁,怎麼可能湊夠那麼多的錢?
我借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也沒湊夠,還差很多很多。
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毒蠍’組織的人找到了我。
他們說,隻要我幫他們做事。
錢,馬上就能到賬;人,也能很快就被安排著做手術。”
“他們那個時候找你,讓你做了什麼事?”王局長問,聲音幾乎輕不可聞。
“提供大橋安保的布防圖。”
李家仁垂下頭,“我開始是拒絕的。
可是第二天,我女兒就病危了,醫生說要是再不做手術的話,她就活不了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又來找我了,他們說:‘隻要我配合,她就能活;如果拒絕,我女兒必死無疑!’
你說,王局長,我能怎麼辦?難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女兒死嗎?”
審訊室裡一片死寂。
燈光照在他斑白的鬢角上,映出一道道深刻的皺紋,像是歲月刻下的罪證。
“為了我的女兒,沒辦法,我隻能聽從他們的話,把圖紙交給了他們。”他喃喃低語,“那天晚上,炸彈準時引爆。
三名同事死在橋頭的崗哨裡..........其中有一個人還是我的入黨介紹人呀!他也隻比我大三歲,孩子也和我女兒差不多大。
但是我沒辦法,現實逼得我不得不這麼做呀!”
他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後來手術成功了,我女兒活了下來。
可是從那天起,我就不再是安保員了。
我是‘毒蠍’組織的‘夜梟’,是他們的狗。”
劉雨柱沉默良久,呼出一口氣:“後來呢?你為什麼不脫離?這麼多年,你完全可以收手。”
“收手?”李家仁猛地抬頭,眼中竟泛起一絲淚光,“你以為我沒試過?
三年前,我偷偷向上級遞過匿名信,想揭發‘毒蠍’的事情。
可結果三天後,我女兒放學路上被人無緣無故的打了一頓。
後來,送到醫院,她顱內出血,昏迷了四十天。”
他死死攥緊手銬,金屬撞擊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他們給我寄了一縷她的頭發,附了一張紙條:‘下次,就是永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