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芃!下來取了皮甲和頭盔穿戴上,在上麵為我了望,但是要打好安全帶!”蒙恬邊開車邊探頭出去對車頂的趙芃大喊。
車子並不快,按照張誠的說法,這輛車飆起來時速也不過40公裡多點,比馬車要快一倍,但是還趕不上駿馬狂奔。
這個車追逐匈奴騎兵沒戲,但是對陣騎兵,這麼大的一個鐵疙瘩,在草原上是無敵的。
車頂這個了望哨的位置,也可以是一個神槍手的狙擊位。使用張村的氣步槍和滑輪弓,射程比這個時代一般弩箭都要遠,作為一個遠程輔助攻擊的手段,有一定意義,但是意義不多。畢竟近戰接敵的時候,大家都在射程之內,這個了望哨就完全沒有優勢了。
不過趙芃喜歡在這個位置,坐在這裡有一種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感覺,之前也曾經在蒙恬練車的時候,爬到車頂,坐在了望哨的位置上,練習射擊。使用氣步槍和滑輪複合弓,都不需要太強的臂力,在射擊方麵,趙芃還是有點子天才的。而且在之前商隊遠行的時候,趙芃也是手上沾過血,真殺過人的,雖然在學校裡趙芃看上去永遠是笑臉迎人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漂亮姑娘,但是論心狠手黑,在長城大學裡也是遠超一般學生的——甚至比很多兵學係的弟子都狠辣。
這也許和趙芃公主出身有關,皇帝女兒的價值觀和大多數人並不一樣。對人命也沒有那麼在意,為了實現目標,說殺人也就殺了。另一方麵,大概也和趙芃的經曆有關,畢竟自己是始皇帝二十多個子女中,僅存的女子,自己那麼多兄弟姐妹都被胡亥殺死分屍埋在了陵園中,自己九死一生才逃出來,隱姓埋名在張村,這麼多年過去,在鹹陽最後幾天的驚恐卻從來沒有消失,深夜做夢的時候也常常會嚇醒。
這次匈奴來犯,趙芃也存了和扶蘇一樣的心,父皇不在、故國不在,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牽掛……或者有一個牽掛,但是那個牽掛如夢幻一樣遙不可及,所以,就這樣再燃燒一次,死了就死了吧!誰還不會死?誰還不是個死?
在車頂上,頭頂著沉重的金屬頭盔,趙芃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了下來,眼淚流下來的時候,就開始放聲高唱: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百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這是美麗的大秦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明媚的風光
姑娘好像花兒一樣
小夥兒心胸多寬廣
為了開辟新天地
喚醒了沉睡的高山
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這是英雄的大秦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條條大路都寬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