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說就是當初韓信逃出洛陽時,用計殺死的那個仆役。原來他就是欒布的弟弟。
欒說是某個人安插在淮陰侯身邊的探子,這個人傳遞出來的消息,決定了朝廷——劉邦、呂後和蕭何如何處置韓信。可以說,韓信一步一步成為籠中之虎,和這個人大有關係。如果不是趙杏兒出手改變了曆史的走向,最終還會因為欒說的出賣,導致韓信在長樂宮鐘室被殺。
韓信最終是發現了這個潛伏在身邊的探子,用一次粉塵爆炸擊殺了欒說,轉移了注意力,創造了一個自己出逃的機會。
擊殺欒說的手段,畢竟是使用陷阱誘殺,說不上光明正大。在韓信一生的征戰中,這是唯一一次用計謀出手擊殺具體的某人。所以當董翳查清,長街行凶的是欒布,是欒說的兄長,這次長街行刺是單純的私怨的時候,韓信覺得,自己還是要見一下這個曾經以勇武著稱的彭越屬下的武將。
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韓信的想法,因為擊殺欒說這件事是韓信的秘密,從未公開宣之於人。
確認了這次對韓信的刺殺不是什麼政治謀殺、背後沒有什麼顯赫的大人物,顯然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無論是皇帝、趙芃、張蒼、蕭何……都一下子放鬆下來。
畢竟韓信這個人太敏感,韓信的仇家也多。打遍天下威名赫赫的韓信難免令很多人忌憚。如果董翳的調查說在座的某人是指使凶徒行刺的主謀,隨便指出任何一個人,在座的都沒有人會感到意外。太多人有可能有動機了。
“天下初定,但是國家仍然會有對外作戰。朝中重臣應該做好安全護衛。淮陰侯、圜陽侯、張相、蕭相……三公九卿,還是要出入注意一些,日常還是要帶護衛出行。淮陰侯這樣輕裝簡從,不就出事了?為國家計,也應該做好重臣的護衛,京兆府也要清查長安城,不能什麼人都放進來……”扶蘇皺著眉。
“還有……”扶蘇忽然提高了聲音:“鞏邑,鞏侯、皇後、太子、鞏侯的公子小姐、鞏侯老夫人、趙芃……也都需要加強護衛,鞏侯日常太隨意了,該有個徹侯的排場和樣子!”扶蘇從丹墀上掃過去,在李靈臉上停了一乎,又迅速跳過。
“蕭丞相拿個方略出來。這都是國家柱石!不可受丁點損傷!”扶蘇的聲音冰冷。
“是。”蕭何躬身行禮。
在長安城的某處貴人的宅邸,一個小廝裝扮的人從院落角門悄悄進來,繞過回廊,在二進院的一個廂房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一個沉悶的聲音。
小廝推門進入,屋子沒開窗。一個五短身材的漢子端坐在屋子角落的一張矮幾前。即便是一個人在屋子裡,即便沒有人看到他,他仍然保持著端坐的姿勢。
“說是皇帝急於結案,要按照行刺重臣的罪名處斬欒布,韓信攔下了,說要去見一見欒布。”小廝簡單的彙報打探來的消息。
“韓信要見欒布?嘿,有趣!”屋中人說。
少頃,屋中人問:“打聽過廷尉和京兆府沒有,老吏們怎麼說?”
“廷尉負責刑獄的老吏說,欒布行刺未遂,斷臂。以當街鬥毆罪,罪不當死。若以家仇複仇計,甚至可以脫罪。”
“欒布自己有什麼話沒有?”
“小人去京兆大牢探視過欒布,欒布說,自己為兄弟複仇,雖然不能誅殺韓信於當街,總是已經出手,命也夫!自己無憾了。欒布大人他說,希望我們不要再去探視他,免得牽連到大人您!”
屋中人歎息一聲:“欒布,義士啊!”
少頃,屋中人說:“你立刻告知你東家,前去頓丘請一位叫做公羊敢的大儒來,推薦為朝中貴人講解春秋。現在為我準備車駕,我要去拜望一下滕公夫人!”
滕公是夏侯嬰。夏侯嬰雖然因為護衛劉邦而死,但是夏侯嬰夫人卻因為韓信力保,在長安城仍然占據一座侯府,得到淮陰侯的照拂,生活仍然富足。
時日下午,滕公夫人遣人請淮陰侯韓信赴滕公府邸會晤。
韓信領著夏侯灶一同來到滕公府邸。夏侯夫人讓人帶走孩子,隻是對韓信說了這樣的話:“聽說欒布刺殺你不成,被囚禁大牢。滕公生前曾經盛讚欒布勇武,說是社稷之臣,可惜跟隨了彭越。滕公生平最惜人才,在刀頭下救人無數,淮陰侯您是知道的。”
“是,韓信就是滕公在法場屠刀下救下來的。”
“若是滕公在,恐怕也是會去救欒布的。一位大好的英雄,就囚禁於牢獄之中,過幾天還要在法場被斬首,若是滕公在的話,斷不會坐視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韓信沉默不語。
滕公夫人找自己來,談什麼,韓信都有所準備,但是這話明裡暗裡是要韓信放過——甚至去救欒布,這是韓信未曾預料的。
“淮陰侯遇刺受傷,不知傷勢如何?”滕公夫人似乎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韓信是受害者。
“無妨,隻是我同行人,受傷還要重一些。”
“淮陰侯安好就好。”滕公夫人歎息。
“這樣,夫人的話我聽進去了,韓信會設法為欒布周旋一二。若是沒有彆的事……”
“本就沒有彆的事。隻是心憂淮陰侯安危,我一個內宅婦人,又不方便去侯府探視……”滕公夫人道。
韓信行禮告辭滕公夫人。
路上,韓信對自己的隨從說:“查一下,近幾日有誰進出過滕公宅邸?滕公夫人見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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