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縣令大人,學生讀過幾年書。”楊鐵寶行了個書生禮,恭敬地說道。
“那好,就由你來告訴本官,到底發生什麼事?”
“是。”
楊鐵寶挺直腰板,把事情從頭到尾,沒有絲毫添油加醋,完完整整敘述了一遍。
就連趙光耀和趙康,都聽得直點頭。
言語簡潔,邏輯清晰。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
楊盼盼自豪地腰杆子都挺直了三分。
“他說的可都是真的?”聽了楊鐵寶的敘述,淩天看向王家三人,不怒自威道。
淩天,的確就是新上任的淩安縣縣令大人。
“不,不……”
老王頭和王周氏渾身顫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張口結舌,半天“不”字都沒說完整。
淩天那好看的眉毛一挑說道:“既然不承認,那就跟本官去鎮守府走一趟吧!”
他的聲音不溫不火,卻是帶著一股不用質疑的威嚴。
“啊,不,不,是我,”王根寶徹底害怕了,“是我,都是我逼著阿爹、阿娘他們乾的,都是我的錯。”
王根寶說出來,心下鬆快不少:“大人,都是小子的錯,要抓就抓小子吧,跟小子的爹娘無關。”
他後悔了,真得後悔了!
他也已經十歲了,跟楊鐵寶同歲。
可是,看看人家楊鐵寶,再看看自己,不知怎的,王根寶突然就醒悟了。
他錯了,錯得離譜!
聽了王根寶的話,王周氏淚眼婆娑地看著寶貝兒子。
兒子長大了!
眾人也有瞬間的驚愕,這小子態度大反轉啊!
“大人,”王周氏看著一直低頭不發一言的老王頭,決然地抬起頭,看向淩天,“大人,都是民婦的錯,與他人無關。”
這一刻,眾人倒是對王周氏和王根寶的看法改變不少,看向老王頭的眼光則多了些鄙視。
一個大老爺們,一點擔當都沒有,卻讓老妻和兒子衝鋒陷陣。
淩天一行三人,也皆是鄙夷地看了一直低著頭的老王頭一眼。
“誰是苦主?”淩天清了清嗓子,麵向眾人問道。
“草民。”紫大山惜字如金道。
淩天轉頭,看向說話的紫大山。
好家夥!
這人身材魁梧高大,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個彪悍之人。
可怎麼?
淩天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卻在這個男人身上隱隱看到了肅殺之氣?
淩天又把目光轉向紫大山身邊站著的,一直不曾言語的婦人。
婦人四十多歲的年紀,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並不明顯,皮膚雖早已沒了少女的細膩光滑,卻透著健康的白皙,不似普通村婦那般黑且粗糙。
她眉如遠黛,微微上揚,透著一股堅韌,雙眸明亮,卻又似藏著許多的故事。
身著粗布衣衫,顏色是質樸的藏青色,衣衫雖舊,卻乾淨整潔,沒有一絲褶皺。
頭上裹著一塊藍色布巾,將頭發整齊地束在腦後,幾縷發絲不經意地垂落在臉頰邊,更增添了幾分溫婉。
隻是這份溫婉,尤其是那雙丹鳳眼,卻讓淩天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