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婆子下意識地偏頭,但野豬的獠牙還是擦著她的肩膀,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疼得周老婆子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野豬並沒有就此罷休,轉過身,朝著錢大丫衝了過去。
野豬用它的鼻子狠狠頂在錢大丫後背上。
錢大丫瞬間被頂飛出去,“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就在野豬繼續發動攻擊之時,數道利箭從遠處飛射過來,有的射中眼睛,有的射中前腿,還有一根箭直接射中心臟。
就是這根直接射中心臟的箭,讓野豬直接倒地不起。
紫大山幾人看見野豬倒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些跟著趙光耀和紫大山他們一起離開的村民,都是親眼目睹這一切。
再看到鮮血淋漓的周老婆子、錢大丫她們,都是後怕不已。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死是活。
幸好,幸好,他們跟對了人,沒有做出錯誤的決定。
自此之後,這一波人也是更加堅定地跟著趙光耀和紫大山,再無動搖。
紫家宅院裡,麥場上的喧囂,像是讓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開來,除了紫大山和大郎、三郎,其他的人全然不知那邊究竟發生了何事。
尤其是小三,此刻還貓在屋子裡,狂趕功課。
很有後世的那種熊孩子,在假期前一天挑燈夜戰的瘋狂感。
他都想好了,趕緊寫完,還要和哥哥弟弟們一起去麥場看殺豬呢。
可他哪裡曉得,這個小小的願望,今兒個是注定要落空了。
紫大山他們父子三人的身影,出現在籬笆門內的時候,已經是巳時末了。
昨天,原本是王三妞負責廚房的大小事宜,由於宋家過來吃晚食,顧辭做主,讓她和楊盼盼手頭活計,調換了下。
所以,今天就輪到王三妞來準備一天的飯食。
王三妞心裡早有盤算。
她美滋滋地想著,等到公爹他們帶回來野豬肉,她就按照昨晚大嫂做兔肉的順序和步驟,依樣畫葫蘆地實操一番。
“實操”這個詞,還是小姑子說出來的。
她覺得還蠻貼切的,便記在了心裡,這會兒順嘴就用上了。
此刻,王三妞正在廚房邊收拾,邊豎起耳朵聽著前院的動靜。
這不,她一聽到有腳步聲從外麵進來,又聽到小一的招呼聲,她就往圍裙上隨便抹了兩把,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她要趕緊把野豬肉處理下,準備做午食,小子們吃完還要回學堂呢。
“阿爹,”王三妞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怎麼空手回來?咱家的野豬肉呢?”
她還等著實操呢!
紫大山沒有說話,腳下一轉,側身繞過王三妞,徑直朝著後院走去。
到了後院井邊,他熟練地放下水桶,“哐當”一聲,水桶落入井中。
隨後,他的雙手握住軲轆把,慢悠悠地轉動起來。
不一會兒,滿滿一桶水就被提了上來。
他又開始慢悠悠地洗手。
“沒了,”紫三郎看著愣怔中的王三妞,雙手一攤,聳聳肩道,“沒有野豬肉啦啦啦………”
那聲音,就像破舊的木門,讓風吹得“咯吱咯吱”作響,又尖又長。
王三妞皺起眉毛,嫌棄地捂住耳朵。
吳餘聽到動靜,也從房間裡出來:“你能不能彆一天到晚拉長音,跟個唱戲的似的,還不在調調上。”
公爹和婆婆說了多少次,就是屢教不改。
關鍵是,還太難聽了,就像那家裡什麼了似的。
紫三郎:……
怎麼就難聽了?
他覺得很有氣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