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來財在周老婆子的示意下,繼續說道:“可俺還沒有等到縣令大人外出,就看到紫大郎趕著牛車,在一個帶刀衙役的帶領下,說說笑笑地,從角門進了府衙。”
“俺又繼續等,等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紫大郎就出來了,不但那個衙役送他出來,就連縣令大人都親自出來送他。”
“什麼?”周老婆子一聽就怒了,“你怎麼知道是縣令大人,你又沒見過縣令大人?”
“俺是沒見過,”鄭來財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俺是聽紫家大郎說的。”
“紫家大郎是怎麼說的,你原原本本說來聽聽。”周老婆子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剛開始是縣令大人先說的‘下次彆忘帶小丫頭過來’,”鄭有財邊回憶著邊說道,“接著紫大郎就說‘知道了,縣令大人請回吧’。”
“送走了紫家大郎,縣令大人轉身回府衙的時候,還往俺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嚇了俺一大跳呢。”
“懦夫。”周老婆子小聲嘟囔道。
“老婆子,你剛說什麼?”鄭來財好脾氣地問道。
“沒說什麼。”周老婆子沒好氣地又白了他一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責怪老頭子。
說起來,若不是老頭子那軟骨頭的性子,像個麵團似的,任人拿捏。
她也不會家裡家外的,囂張跋扈了這麼多年,大事小事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隻是眼下麵臨的這事,實在是棘手得很。
俗話說得好,衙門有人好辦事。
“唉。”周老婆子悠悠地歎了口氣。
很顯然,紫家衙門裡有人,還是身份地位最高的那個人。
她也隻能是另尋他法了。
“這是要給紫家告狀了?”
佟掌櫃躲在門外麵,從頭到尾聽了個全乎。
他一邊暗自思忖,一邊踱步來到後院。
難道這個老婆子一身的傷,是紫家人乾的?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那傷瞧著也不是人力所致,反倒更像是大型動物抓撓導致的。
“咦?剛那老頭兒不是說紫家大郎來了嗎,不如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想到這裡,佟掌櫃眼睛一亮,瞬間就有了主意。
“小童,”佟掌櫃腳步加快,拔高了聲音喊道,“趕緊去備馬車,我要出去一趟。”
“徐大夫,我要出去一趟,你費心看顧著點。”
“知道了。”後院傳來徐大夫低沉的聲音。
沒一會兒,小童就把手腳麻利地馬車準備好。
兩人直接從後門出來,一路朝著北城門,疾馳而去。
“小童,你還記得紫家大郎嗎?”佟掌櫃坐在馬車裡,出聲問道。
“哪個紫家大郎?”小童手裡緊緊握著韁繩,一臉得茫然。
“就是那個叫紫寶兒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