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五郎在心裡感歎著,原來大旱之年,並不是所有的人家都是日子不好過的。
真正吃不上飯的,永遠都是他們這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戶人家。
“走,去我的院子,”任洪濤興奮地說道,“今天客人不是很多,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去前院吃席。”
紫五郎聽得一驚,這般多的人,還“客人不是很多”,那多少才叫多啊?
紫五郎跟著大家一起來到任洪濤的聽風小築。
“洪濤兄也是一個人住嗎?”王楚歌問道。
“當然,”任洪濤昂著脖子說道,“我從五歲時就一個人單獨住了。”
紫五郎聽了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咋舌。
隻是任洪濤一個人住的院子,都快趕上他們一般的農戶人家一大家子了。
好在他們紫家雖然窮,但是院子卻還是蠻大的。
“我現在也是一個人住呢,”王楚歌也是高興地說道,“這可是我求了我祖母好久,他才讓我一個人單獨住一個院子的。”
“等下次,我也請你們去我家。”王楚歌說道。
“好啊,好啊。”任洪濤拍掌同意。
“顧衽兄,武清,”任洪濤說道,“咱們輪流請。”
“好。”展武清點頭。
然後,三雙眼睛都眼巴巴地盯著紫五郎。
紫五郎笑著說道:“等我家的房子建好了,我再請你們去我家做客。”
王楚歌一聽紫五郎也答應會請大家去家裡做客,高興極了。
“喲……喲……”他年紀最小,也最是活潑,高興地蹦起來道,“就這麼說定了。”
任洪濤伸出右手手背,紫五郎的右手壓上去,展武清、王楚歌依次疊落在上麵。
然後同時“耶”地一聲,一起下壓。
這個動作還是紫五郎從紫寶兒那裡學來的呢。
君子一諾,快馬一鞭。
“少爺,少爺,”明清急切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夫人讓少爺帶著幾位公子去前廳,馬上就要開席了。”
“走咯,”任洪濤吆喝了一嗓子道,“吃大餐去咯。”
四人衣著整潔,一路前往客廳。
當真是,翩翩佳公子,一身書香氣。
“阿娘,我不,”一個六七歲的男娃拽著一個美婦人的手不放,“阿娘,我就要那個。”
“好,”美婦人彎下身子誘哄著男孩道,“阿娘回家就找繡娘給你做個更好看的。”
“我不要,我不要更好看的,”小男娃哭得更厲害了,“我就要任洪圖背的那一個。”
“哇哇哇……”
刹那之間,小男娃哭得更大聲了。
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美婦人簡直是手足無措。
身旁的丫鬟趕緊上前勸阻道:“小公子,不哭哦,等回家夫人就給公子做一個。”
“你們都是騙我的,”小男娃抽噎著道,“好幾天以前,你們就是這麼說的。”
美夫人聽到兒子這麼說,頓覺不自在起來。
不是她騙兒子,而是她找了繡娘,一時半會兒還真就做不出來那麼傳神的圖案。
任洪濤聽見美婦人和男娃的對話,臉都黑了。
不用說,就知道是任洪圖又趁他不注意,偷著把他的貓咪背包背出去顯擺了。
“顏姨,”任洪濤對著黎顏行禮道,“商鴻弟弟這是怎麼了?”
黎顏,是任洪濤阿娘曹芳的手帕交,今年三十六歲,長得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模樣,溫柔似水。
“沒……”
黎顏的“什麼”還沒有說出口,商鴻就上前,一把抱住了任洪濤的大腿。
商鴻是黎顏最小的兒子,今年隻有六歲,也是任洪濤最小的弟弟任洪圖的玩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