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吧,你們,”任洪濤氣壞了,大聲反駁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顧衽兄偷拿了銀子?”
“我就是證據,是我親眼所見,”馮亮得意地說道,“不但我親眼所見,秦成也看到了。”
“秦成,你說是不是?”馮亮的聲音怎麼聽,都是帶著些許威脅。
“我,我的確是親眼看到了。”秦成低著頭,唯唯諾諾地說道。
秦成,今年十五歲,藍山村人,家中獨子,和寡母相依為命。
他和趙江河、馮亮住在同一個寢室。
紫大山給紫大郎使了個眼色,紫大郎就加快了腳步,小跑著往院子裡去。
紫四郎和小一二三早就飛跑著進了院子。
院子裡,十幾個人分成了兩派。
一派就是紫五郎這邊,連帶著紫五郎,竟然才隻有四個人。
而另一派則是十多個人。
沒有中立者。
“趙江河,誰對誰錯,自有官府定論,再者說了,我是交了束修的,你又不是夫子,有什麼權利趕我走?”紫五郎大怒道。
“你不是說我是‘上門女婿’的嗎?就憑我是‘上門女婿’,”趙江河氣勢囂張地說道,“紫顧衽,你能奈我何?”
不是功課好嗎?
不是夫子喜歡嗎?
背上一個“賊”的名聲,看哪家學堂還敢收他?
紫家在梧桐村橫行霸道,搞得他幾近家破人亡。
那他趙江河就要徹底毀了他紫顧衽。
讓紫家失去這個讀書人倚仗。
“趕緊滾吧,”有學子附和道,“趙兄說得對,沒有報官,已經是放你一馬了,還要怎地?”
“顧衽兄沒有偷你的銀子,”王楚歌站出來說道,“那銀子就是顧衽兄自己的。”
“嗬嗬了,”馮亮嘲諷地說道,“王楚歌,知道你倆關係好,可是你了解紫顧衽的家世嗎?”
“他家窮得,給他妹妹辦生辰宴的錢,都是借來的,就連他爹喝酒,都要去雜貨鋪賒賬,你以為他紫顧衽能拿得出五兩銀子嗎?”
“彆說五兩銀子,就是五文錢,他紫顧衽都得一個一個地數著用。”
“好了,彆打了,”任洪濤也上前護著紫五郎道,“你們報官吧,讓官府來處理。”
“沒錯,私自傷人可是要獲刑的。”展武清也說道。
他們結伴去吃午食,就差紫五郎一個了,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就以為他去茅房了。
沒想到被人堵在了寢室門口。
趙江河幾人聽說要報官,就有了瞬間的驚慌。
“報官?一個連功名都沒有的人,你以為官府會管你嗎?”馮亮色厲內荏地說道。
“紫顧衽,再問一遍,要麼乖乖地承認偷了銀錢,滾出去,要麼就揍到你承認偷了銀錢,滾出去?”
“自己選吧!”
“我數三個數,一、二、三……打。”
“住手!”
紫大郎最先來到了院子裡,就看到他家五郎被兩個學子反剪著雙手,屈辱地站在人群中間。
臉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身上還有幾個大大的腳印子。
很顯然是被打過了。
紫大山和顧辭他們也緊跟著進了院子。
顧辭看到五郎的慘狀,心疼得眼淚差點都要掉出來了。
紫五郎看到家人來了,眼眶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