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盼盼剛剛把前院收拾完,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先是一喜,轉念又是一驚!
紫大郎沒那麼快回來。
而且,聽著那腳步聲,錯綜複雜的,好像人還不少呢。
楊盼盼趕緊把楊周氏扶進裡屋,順手又把兩個孩子也塞了進去,關好房門。
還沒等楊盼盼回到院子裡,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大嗓門:“楊周氏,你給老娘滾出來。”
楊盼盼轉過身,拿起立在牆邊的大掃把,站在門口,並沒有動。
“楊周氏……”
打頭一個老婦人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站在房門口的楊盼盼。
“喲,這是來幫手了,”婦人不屑地撇撇嘴,“怪不得,俺還老遠聞到了米香味兒了呢!”
兒子都生死未卜,還有閒情吃米粥?
說話的老婦人,名叫嚴淑霞,四十四歲,西古鎮梨花村人。
二十八年前,嚴淑霞嫁給了楊家村的楊狗富。
當年,這門親事在梨花村還造成了不小的轟動。
因為,楊家村是北元鎮最富裕的村子。
一時之間,大姑娘小媳婦的,都是羨慕得不行。
楊盼盼看著一臉潑婦相的嚴淑霞,帶著兒子、兒媳婦,還有村裡另外的一戶人家,以及幾個不認識的人,就那麼氣勢洶洶地堵在門口。
還是沒有說話。
“怎麼?”嚴淑霞一看楊盼盼一直都不說話,就更加得意,“這是心虛了?”
“心虛什麼?”楊盼盼麵無表情地問道,“嬸子到我家到底是來做什麼?”
“做什麼?”嚴淑霞怒道,“彆告訴老娘,你什麼都不知道?”
“楊周氏,”嚴淑霞四下看了下,沒有發現紫大郎的身影,就更加囂張地叫囂著,“給老娘滾出來。”
“要不是你們家那個短命鬼楊鐵柱,慫恿我們家長財上山打獵,我們家長財能出事嗎?”
“嗬嗬,”楊盼盼不屑道,“楊長財是三歲孩子嗎?”
一慫恿,就跟著走?
“你,”嚴淑霞一時詞窮,但還是胡攪蠻纏道,“村裡人誰不知道,這次組織打獵,就是楊鐵柱挑頭兒的。”
“是不是啊?”嚴淑霞又回頭向眾人尋求聲援。
“確實是,是楊鐵柱說要組織人手上山打獵的。”一個村民說道,“我家兒子也跟著去了,不過運氣好,逃回來了。”
“你聽到了嗎?”嚴淑霞不無得意地說道。
“那又如何?”楊盼盼冷靜說道,“打獵本就危險,生死有命,我們還沒追究你們拖累的責任呢!”
“如果不是楊鐵柱,我家夫君也不會就這麼被大蟲給吃了。”
說這話的,是站在嚴淑霞旁邊的一個年輕的婦人,嚴梨。
嚴梨,是嚴淑霞嫡嫡親的娘家侄女。
嚴梨自小就跟嚴淑霞的長子楊長財定下了娃娃親。
七年前,十八歲的嚴梨就在嚴淑霞的極力撮合下,嫁來楊家村。
“嚴梨,”楊盼盼看著一臉悲傷的嚴梨,不屑地問道,“是你親眼看見楊長財被大蟲吃了嗎?還是……”
“你巴不得楊長財被大蟲吃掉?”
嚴梨聽了楊盼盼的話,眼中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不過,她很快就掩飾了眼中的情緒,又是一臉哀傷地說道:“我家夫君已經不在了,可是我還有三個年幼的孩子,你也是做母親的,應該能體會我的心情吧?”
嚴梨說完,還裝模作樣地從袖子裡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