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到我屋裡。”紫五郎攬著秦成的肩膀,就要帶他去他的屋子。
“不了,”秦成小聲拒絕著,“我知道你家今天很忙,我……”
“沒事,正好你可以留下來一起參加我們家的暖房宴。”
“那,不太好吧?”秦成聽到紫五郎的邀請,有些意動,但還是拒絕道,“我帶了給我阿娘的藥就離開。”
“好,你稍等一會兒。”
紫五郎見他是真的不想留下,就進屋找到紫寶兒:“妹妹?”
“五郎哥,”紫寶兒拿著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小包袱遞給紫五郎,說道,“這裡麵的藥,一日三次,每次餐後吃兩粒,就著這個竹筒裡的水。”
“切記,切記,一定要就著竹筒裡的水吃藥,吃完就差不多了。”紫寶兒又不放心地補充道。
這個藥,隻不過就是遮掩,關鍵的還是那一竹筒靈泉水。
紫五郎:……
治病還能用“差不多”的嗎?
“五郎哥,”紫寶兒想了想,還是說道,“這個哥哥在北文學堂肯定過得不好。”
看他腦門上越來越深的川字紋,就能看得出來。
他才多大年紀啊!
這麼深的紋路?
紫寶兒的小同情心又開始泛濫了。
“妹妹的意思是?”紫五郎不確定地問道。
紫寶兒沒好氣地白了自家五郎哥一眼道:“我啥意思都沒有。”
紫五郎撓了撓腦袋,他這是讓妹妹給嫌棄了?
“阿娘,”紫五郎拎著紫寶兒給的小包袱,找到顧辭,說道,“我可不可以趕牛車送……”
“走吧,”沒等顧辭說話,紫三郎就牽著套好的牛車過來,對紫五郎說道,“還不快點上來?”
“哎。”紫五郎高興地拽著秦成,一前一後上了牛車。
……
牛車剛離開沒多久,紫大山父子幾人就從麥場回來了,一身的血腥,熏得紫寶兒揪著自己的小鼻子躲得老遠。
“太臭了,”紫寶兒邊跑邊嘀咕著,“阿爹和大郎哥他們太臭了。”
顧辭也嫌棄得要命:“都趕緊去洗洗乾淨。”
因為今天是暖房宴,農家人都講究一個良辰吉日。
吉日就是今天。
那麼,良辰,就是今天的午時中。
午時,是一天之中,陽氣最為旺盛的時刻,可以給主家帶來好運和福氣。
所以,也足夠紫三郎和紫五郎跑北元鎮一個來回了。
秦成和他的母親秦氏,居住在杏花村。
秦氏為了能就近照顧到秦成,就在北元鎮租了一間小破屋。
平時靠著給人縫補些衣物,賣點帕子,賺點銀錢,勉強能支付租金和維持生活。
秦成也會抄寫書籍,貼補家用。
可自打秦氏生病之後,自然是不能再出去接活計,收入大不如前。
秦成的束修都快要交不上了。
他多次提出要暫時休學,都被秦氏阻止。
讓秦成考取功名,與其說是她的執念,還不如說是秦成父親的執念。
紫三郎駕著牛車,路過北暉學堂那個三岔路口,他還下意識地轉過頭看了一眼。
隨即收回視線,繼續前行。
一行三人,很順利地就來到北元城,北城門已經是近在咫尺。
“顧衽兄,”秦成感激地說道,“我就在這裡下車吧,你們還要早些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