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枕頭裡掉出來的荷包,相對於平時掛在腰間作為裝飾的那種,個頭還是比較大的。
耿太醫拿起荷包,小心翼翼地打開。
荷包裡又有一個小布包,打開,裡麵是一堆的粉末狀物。
耿太醫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趕緊閉氣。
原來,這才是罪魁禍首。
他又順手把布包遞給了身邊的華大夫和武大夫。
兩位大夫先後聞了聞,也是心中了然。
這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奶奶個腿兒的,”門外淩三的大嗓門打破了屋內的沉寂,“老子怎地就晚了那麼一步?”
大門被淩三從門外一腳踹開,一股冷風撲麵而來。
淩三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他家少爺不省人事,踹再多下,他也是不知道的。
相反,如果能把他給踹醒,那也是他淩三的功勞不是!
後麵跟著進來的淩二也是一身的寒氣,一臉陰沉。
他並沒有阻止淩三,因為,他自己也很想踹。
他奶奶的,他淩二大人什麼時候這般憋屈過。
剛剛查到內鬼是誰,眼瞅著就要抓到,踏馬的死了。
嗬嗬,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
他永遠都忘不了他臨死前的那個眼神。
滿滿得嘲諷,還略帶有些許驚恐。
嘲諷,他能理解。
可是,驚恐……
“喲,這是沒找到人,還是人跑了?”耿太醫看著倆人懊惱的神色問道。
淩三乾脆撇過頭去,不予理會。
淩二則是平靜地說道:“人找到,不過晚了一步,死了。”
“死了?”紫寶兒好奇地問道,“怎麼死的?”
淩三攤了攤手,氣得又踹了下桌子腿兒,疼得他直咧嘴。
“還能怎麼死的?咬破了牙齒藏著的毒藥。”
“寶兒可以去看看死人嗎?”
她長這般大,還從沒看到過死人呐!
這話一出口,屋內再次陷入詭譎的沉寂之中。
就連紫大山都閉了閉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懷裡的小閨女。
……
紫大山抱著紫寶兒離開之後,紫大郎就陪著顧辭和楊盼盼在街上溜達。
顧辭先是去了幾家布莊,事實證明,紫大山的話是正確的。
“這粗布多少銀錢一匹?”顧辭摸著一匹黑色的粗布問道。
一個小二模樣的夥計趕緊上前:“夫人,這樣的粗布一匹四百五十文錢。”
我的個老天奶喲,在他們逛過的布莊當中,這家的價格比他們北元鎮足足便宜了五十文錢呐。
楊盼盼有些激動地看向顧辭。
顧辭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這樣的粗布在淩安縣城都是這個價錢嗎?”
小二一聽這話就得意地說道:“夫人一看就是從外地過來的。”
“咱們好再來布莊,無論是價錢還是布匹的質量,在咱們淩安縣城,都是口碑極好的。”
“如果要的多,還能再便宜些嗎?”顧辭也有些激動,在心裡大體換算著。
小二也在偷偷觀察著幾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夫人想要多少?”
“幾十匹那樣的吧。”
小二眼睛一亮:“我家掌櫃的昨兒個就外出進貨去了,夫人可否留下個地址,待掌櫃的回來,小的第一時間就上門告知?”
顧辭想了想,他們還要在此地待上不短的時間,就點頭應允,留下了地址。
小二低頭看了下地址。
育才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