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大山和顧辭幾人,又逛了會兒,都嫌棄太冷,就買了點熟食,又買了些生鮮食材,回去給淩天他們準備午食。
貢院。
一考生一號舍。
每個號舍縱深五尺,寬約四尺。
空間非常狹小,縣試還好,考生隻需要在這裡待上兩天一夜。
不過,現在正是一年之中比較冷的時候,考生們都凍得手腳冰冷,也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隻能稍微墊墊腳,緩解一下。
而紫五郎他們六人相對來說情況不錯,最起碼腳底板用了熱敷包,是熱乎的。
執勤的衙役會時不時地給每個號舍提供開水。
紫五郎拿到考卷,粗粗地翻看了一遍,越看眼睛越亮。
他看到了什麼?
他竟然看到了妹妹圈出的題目。
紫五郎心中狂笑。
當然,此時在心底狂笑的不單單是紫五郎,還有那五個小子,也是得意到不行。
午食時間。
每個考生都開始窸窸窣窣地準備吃食,大多數人都會就著白開水吃著乾糧。
乾糧都是涼透了的。
大家都是如此,也沒什麼可計較的。
可偏偏就是有那麼幾個號舍,竟然飄出了香味兒,而且香味兒還各不相同。
有蔬菜味兒,比如阮澤灝的號舍。
也有牛肉味兒,比如王楚歌的號舍。
還有小雞蘑菇味兒,比如紫五郎和任洪濤的號舍。
更有排骨肉醬味兒,比如展武清和楊鐵寶的號舍。
號舍與號舍之間,隻是間隔著木板。
本來,考試這活計,勞心又勞力,餓得賊拉快。
此時,整個考場都彌漫著香氣,一個個的考生餓得肚子都在咕咕叫著。
此起彼伏的。
一些富貴人家的子弟,原本還在為自己能吃到柔軟的卷餅而驕傲著。
結果,這香味兒飄過來,手裡的卷餅瞬間就不香了。
不但不香了,還有種難以下咽的感覺。
更彆提那些隻帶了乾饅頭、乾餅子的考生了。
“這是什麼味道啊,怎麼這般香?”
一個個吸溜著鼻子,捂著肚子,看著手上乾丘丘硬邦邦的吃食,更是下不去嘴。
就連高台上的監考官都被吸引過來了。
連重慶走到阮澤灝的號舍,問道:“你這吃的是什麼?”
搞得他的肚子都饑腸轆轆了。
他可是認識這個孩子的,和他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聽說阮尚書一家舉家來到北地,為獨子求醫,沒想到會定居在淩安。
不過,看這孩子挺健康的,這身體是大好了?
那豈不是意味著阮尚書很快就會回到京都,恢複尚書一職?
“回大人,”阮澤灝乖乖站起來,“學生吃的是泡麵。”
“泡麵?”
連重慶嘀咕著,還挺貼切。
“你還有嗎?”連重慶厚著臉皮問道。
“大人,學生帶的都是有數的。”阮澤灝答得不卑不亢。
給他了,他自己就得餓肚子。
他又不是傻子。
“咳咳……”
紫五郎坐在阮澤灝斜對麵,聽到他的話,差點讓雞湯給嗆著。
這孩子也忒護食,妹妹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不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