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向傑昂著下巴,指著趙江河和馮亮幾個說道,“這邊的是兒子的朋友,那邊的,不是。”
“這才對,”向奎又意有所指地瞥了紫大山這邊一眼,“交朋友也要有所選擇。”
“兒子就知道父親最疼兒子了。”
“父親,”向傑對著向奎撒嬌,“兒子想要在福源酒樓吃飯,可是不想與這些人為伍,何掌櫃卻非要拿出和父親的交情,讓兒子網開一麵。”
“不但如此啊,父親,那個人作為父親掌管之下的北元鎮村民,忤逆兒子不說,還打傷了兒子的朋友。”
向奎看了眼兩個打手,以及右胸還插著一根筷子的馮亮。
“來人,這幫刁民惡意傷人,綁回北元鎮,等候處理。”
“是,鎮守大人。”
跟隨在向奎身後的侍衛領命上前,伸手就要抓紫大山。
少年們幾欲往前衝,都被顧辭和紫大郎給攔住了。
紫大山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就給了侍衛一腳。
侍衛沒想到紫大山一泥腿子竟然還敢反抗,一時不察,順著樓梯,嘰裡咕嚕地滾了下去。
刹那間,樓梯上的人又倒了一大片。
“哎喲,哎喲。”哀嚎聲,此起彼伏。
“大膽刁民,”侍衛迅速爬起來,“噔噔噔”地上樓,指著紫大山嗬斥,“鎮守大人在此,還不跪下?”
“鎮守大人?”紫大郎也出來,與紫大山並肩而立,把房門堵得嚴嚴實實。
“算個屁!”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包間裡傳出來,與紫大郎配合得天衣無縫。
“妹妹,怎麼能這麼說呢?”王楚歌欠扁地說道,“鎮守是個好的,隻是這姓向的鎮守屁都不算。”
把個北元鎮搞得烏煙瘴氣的。
幾個月前,如果不是縣令大人親自坐鎮,老百姓又不知道要多交多少糧稅呢!
“對,”阮澤灝也冷冷地說道,“姓向的鎮守連個粑粑都不如。”
“沒錯,粑粑還能做農家肥,屁呢,不但放了就沒了,還臭不可聞。”
包房裡的幾個小子,他一言他一語地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何勁低垂著頭,餘光瞟了眼三樓樓梯處,肩膀一抖一抖的。
“豈有此理!”向奎氣壞了,指著紫大山和紫大郎,氣急敗壞地說道,“來人,都抓起來,本大人倒要看看,什麼時候泥腿子還敢辱罵朝廷官員了?”
“喲,這不是向鎮守嗎?”淩三倚靠在三樓欄杆處,“好大的威風啊!”
鎮守,說白了,相當於裡長,隻是一個單元鎮的負責人而已,不需要參加科舉考試。
所以,連個品級都沒有,不歸朝廷任命,根本算不得什麼朝廷官員。
淩二也靠在另一側,戲謔地看著下方對峙的各方。
淩三和淩二倆人從紫寶兒說出那句“算個屁”時,就站在這裡了。
冷眼看著向奎父子表演。
淩二、淩三?
向奎抬頭看到倆人,心中大驚,他們倆怎麼在這兒?
難不成?
向奎回頭瞅了瞅何勁。
何勁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低著頭貼著牆邊站立不動。
向奎心裡暗恨,他就不信何勁不知道三樓有客人在!
“兩位大人好,”向奎收回凶狠的表情,諂媚道,“縣令大人……”
“屬下這就去拜見縣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