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牛車一東一西,幾乎同時抵達村口。
紫大郎和趙桐寒都“籲”了一聲,停下牛車。
“喲,”嚴淑霞掐著水桶腰,兩腳分開呈圓規狀,率先發難,“村裡的活計不乾,這是要舉家逃跑嗎?”
楊於氏好脾氣地說道:“紫家五郎考中縣試案首,鐵寶也考中第十名,紫家請咱們去梧桐村吃席麵。”
楊於氏本是陳述事情原委,可是聽在嚴淑霞耳中卻是在實打實得炫耀。
她這個村長夫人都沒收到邀請,他們兩家泥腿子憑什麼去吃席麵?
“吃席麵?”嚴淑霞冷笑道,“吃席麵比建設村子更重要?”
“阿娘說得對,”嚴梨上前一步,扶著嚴淑霞的胳膊,不懷好意道,“打著吃席麵的由頭行逃避勞作的事實。”
“如果鎮守大人知道了,又該作何處理呢?”
“當然是進大牢了,”韓大梅適時地拍著馬屁,“楊鐵榮不就是先例嗎?”
嚴淑霞立馬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韓大梅更得意了。
“楊家村的村長和村長夫人都在這裡,你們不邀請也就算了,怎麼還能越過村長去邀請他人?”
“你們梧桐村這麼不懂禮數的嗎?”
怎麼說,她也是楊家孫子的外家,連她都不請,可不是不懂禮數。
韓大梅不要臉的話,聽得紫大郎都快要吐了。
他“呸呸”兩口,沒有說話。
蘇果連牛車都懶得下,直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這誰呀,咋臉這麼大?”
“紫家是什麼人家,門檻高著呢,你以為隨便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受邀嗎?”
陳雨一聽婆婆這話,“噗嗤”笑出聲來。
是不是阿貓她不知道,但楊狗富確實是阿狗。
楊狗富大腹便便上前,身著細棉布棉衣,腰間還學著城裡富貴人家的老爺掛了一枚玉佩。
那玉佩一看色澤暗沉,集市上淘的廉價貨。
他扯著嗓子喊道:“今兒個,誰也彆想著出村。”
“要出村也可以,”他想起村子裡流傳的紫家的飯菜有多好吃,眼珠子滴溜轉悠著,“大家夥兒一起去吃席麵。”
“對,”韓大梅第一個站出來支持,“要去一起去。”
“要不然,誰也彆想去。”
韓大梅的兒子一聽可以去吃席麵,擦了擦嘴角:“不帶大家一起去,誰也彆想出去。”
兩方對峙期間,有村人探頭探腦查看,卻沒人敢上前。
趙桐寒看著這群不要臉的人,特彆心疼外家人。
他們天天的就和這麼一幫子不要臉的人生活在一個村子裡,那得有多憋屈啊。
紫大郎一看今兒個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就下了牛車,眼神平靜地看著楊狗富:“如果我今天非要帶他們走呢?”
楊狗富看著紫大郎那平靜中帶著狠厲的眼神,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
嚴梨不屑地看了楊狗富一眼,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平台都給他搭好了,還不知道如何處理。
她靠近嚴淑霞,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嚴淑霞一聽,咧開大嘴,不屑地說道:“想走?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