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武清嚇得趕緊捂住任洪濤的嘴巴,餘光瞥了眼展鵬蕭,一把把任洪濤轉過來,和展鵬蕭來了個背對背。
“可不能讓我阿爹聽到,”展武清小聲曲曲著,“他會跟你急眼。”
他家阿爹就像那開屏的孔雀,說他啥都行,就是不能說胖!
說也得說什麼器宇軒昂、英俊瀟灑之類的虎狼之詞。
任洪濤嚇得趕緊閉嘴,連連點頭,不敢再說話。
展鵬蕭嘴角抽搐,腳下步子更快了。
這幫兔崽子!
回去他自己把那一鍋包子全吃完,一個不給他們留。
……
京都。
那一場小雪就像是人為一般,把房屋、樹木做了白色的點綴即功成身退。
顧鈺在顧府待了一天一宿,確認了老夫人真的不會有性命之憂後,才在晚上卡著宮門關閉的時間點回了鳳棲宮。
此時的鳳棲宮燭火通明,丫鬟、太監來來往往。
顧鈺讓海公公去和皇帝做了報備,自己並沒有露麵。
“皇,顧老夫人……身體好些了?”東陵褚猶豫著問出口。
其實,他想問的是“皇後好不好?”
可是,他也知道,顧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問候。
不但不在意,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東陵褚蒼老的臉上頓生苦澀。
“回皇上,大夫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海公公一板一眼地回著話。
這也是他們的統一口徑。
“那就好。”東陵褚擺了擺手。
海公公腦袋微抬,餘光看了皇帝一眼,沒想到皇帝也在看他,倆人對個正著。
“奴才告退。”海公公暗自歎了口氣,垂下眉眼,躬身退出。
造化弄人,不外乎如此。
東陵褚看著海公公的背影,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顧鈺的身影。
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形同陌路。
也不是,是顧鈺單純得將他視同陌路。
是從她懷疑是他的妃嬪害死她腹中胎兒時起,還是早在他違背誓言納妃時起?
他想起他還是皇子那會兒,倆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
“阿褚。”尤其是近段時日,睡夢中都是她喚他名字時嬌憨的模樣。
可如今,她的心中早已沒他了吧?
也對!
東陵褚緊抿嘴角,眉眼瞬間淩厲起來。
“丁力。”
“奴才在。”
話音落,外殿進來一位公公,手持拂塵,腰背不駝。
單從麵相上看,也不像是個太監,倒是有些像行走江湖的豪商。
“把人盯緊點,”東陵褚聲音冷冽,如同屋外的冰碴子一般,“如果蹦躂得厲害,就做了吧。”
“是,陛下。”
鳳棲宮內,顧鈺在顧嬤嬤的伺候下脫掉鬥篷,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
屋子裡雖然點著炭盆,但終歸不如火炕和地熱來得暖和。
對呀,她怎麼沒想到呢?
可以讓向陽施工隊進宮啊!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顧鈺正思索間,外麵傳來書琴的稟報。
“母後。”東陵宸人未到,聲先至。
“母後去外祖家怎麼也不帶阿宸一起去?”小小的少年一臉得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