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見紫大山沒吭聲,在邊上隻是輕微阻攔,並沒有完全製止何來歡的言行。
坐在右下首的中裕鎮鎮守張正言不屑地撇嘴。
就這水準,連控場都做不到,談何審案?
還公審!
簡直是丟人現眼!
“啪。”驚堂木再響。
胡大當即一腳把何來歡踹跪在地上。
“書記吏。”
“屬下在。”
“記下剛剛發生的一切,包括肢體語言。”
“其罪一,公然侮辱誹謗他人;其罪二,公然毆打他人;其罪三,公然藐視公堂。”
紫大山的三個“公然”,外行人不明白,在座的經常審案的幾位鎮守卻是再明白不過的。
即便是虐待女童案定不了罪,單憑這三宗罪,這個婦人就逃脫不掉處罰。
剛剛還一臉不忿的張正言,此時也不得不有所收斂,正襟危坐起來。
他明白了,紫大山這是明目張膽的“縱容”啊!
可以稱得上是“釣魚執法”了!
淩天坐在高位,幾位鎮守的表情動作,他看得門兒清。
一群自以為是的家夥,等到啪啪打臉的時候才知道有多痛!
“是,大人,屬下記下了。”
紫大山:“本起虐待女童案,事發地在南關鎮竹山村,根據當朝律法,本應在南關鎮審理。”
“但是,本案卻是和我北元鎮有關聯,原告也是敲的北元鎮的登聞鼓。”
“本官請示縣令大人,大人責令本官跨鎮審理此案。”
紫大山三兩句話就交代了原本屬於南關鎮的案子為何會在北元鎮跨鎮公審的緣由。
“原告,說一下你的基本情況。”
“是,大人,民婦徐繪,家住南關鎮竹山村……”
“被告,你說一下你的基本情況。”
何來歡:……
胡大在後麵又踢了何來歡一腳:“如實回答大人問話。”
“大人,民婦冤枉。”
“大人,你不要接受這個賤人勾引,她慣會用這種狐媚手段。”
紫大山扔下一枚簽子:“杖五大板。”
“嗷,你個狗官,草芥人命,啊……”
胡大可不管是男人還是婦人,從旁邊衙役手裡順過皂隸棒,“啪啪啪”五大板下去,打得何來歡“嗷嗷”的。
“能好好說話了嗎?”紫大山陰惻惻地開口。
“回,回大人,民婦何來歡……”何來歡疼得齜牙咧嘴。
經過一番唇槍舌戰,徐繪這邊有了廣安堂、仵作、淩五的證據支撐,以及竹山村村民的指證,還有剛剛何來歡在堂上打人的動作。
典型的左撇子!
很快,何來歡招架不住。
低頭認罪。
堂外聽審的婦人淚流滿麵:“這是親孫女兒啊,咋就這般狠心。”
“誰說不是呐。”
“往孩子肚子裡插繡花針,大人真應該讓這個毒婦自己也體驗下。”
“天殺的,老天應該降下驚雷劈死她。”
紫大山敲了下驚堂木:“肅靜!”
“本案事實清楚,情節簡單,但是本官之所以進行公開審理,是因為影響重大。”
“在座的,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從母親肚子裡爬出來的,女童就是未來的母親,虐待女童,就是對母親的不敬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