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那就彆說了,”顧辭也不強迫,“大郎,待會兒去鎮上,直接把她交給你阿爹,扔到鎮守府大牢。”
“知道了,阿娘,我這就去準備。”
弓穩婆嚇了一跳,怎麼還不按理出牌了。
於是,她就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模樣說道:“就算是鎮守大人也不能審理自家的案件。”
更彆說以權謀私,不經審理,直接下大牢。
弓穩婆這多年,接生手藝不錯,請的人多,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但弓穩婆卻是忘記了一句話,民不與官鬥!
“哼,這個用不著你來擔心,”顧辭冷哼一聲,不屑道,“縣令大人還在呐!”
弓穩婆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隻不過稍縱即逝,快得沒人看到。
除了紫寶兒。
因為她個頭小,坐在藤椅上,正正好能看到弓穩婆低垂著的眉眼。
“崽崽爹,”紫寶兒突然喊道,“咬她。”
“嗷嗚,太臭了!”
崽崽爹一個大跨步就來到弓穩婆麵前,張開血盆大口,眼看著就要咬斷她賴以生存的右手。
弓穩婆本能得連連後退。
“彆,彆過來。”
“嗷嗚……”
崽崽和冥凰以為崽崽爹在玩耍,也一前一後跟著上前。
“嗷嗚嗷嗚”得叫個不停。
弓穩婆被倆虎一狼圍在當中,嚇得身子抖得跟個篩子似的,聲音也顫抖得不像話。
“我,說,我說……”
紫寶兒貢獻出筆墨紙硯,放到方青葵麵前。
方青奎:……
吃人家的飯,嘴短。
睡人家的火炕,腿短。
他老老實實地拿起紙筆,認認真真地做著記錄。
佟開嘴巴都要笑歪了。
對,就應該這樣整治他!
……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
弓穩婆說完,瞥了崽崽爹一眼,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看到顧辭那冷酷的雙眼。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誰。”
她語戰戰兢兢地把整個事情交代出來。
半個多月之前。
弓穩婆剛幫鎮上一大戶人家接生了一個九斤六兩重的大胖孫子。
她喜滋滋地拎著一竹簍的賞賜出來,有點心,有雞蛋,有銀錠子。
整十兩的大銀錠子呐!
弓穩婆樂得見牙不見眼。
高興之餘,又不免心塞,還差五兩呢,明兒個就是……
她一時半會兒到哪裡去賺那麼多銀錢?
弓穩婆唉聲歎氣的,一路家去,完全沒注意到有人尾隨在後。
那人看著弓穩婆進了家,大門合上,又等了片刻,才“啪啪”敲門。
“誰呀?”
“嬸子,開門,借口水喝。”
弓穩婆也沒在意,舀了一大碗水,直接開了門。
她家住在巷子口,經常會有人上門乞討,或者要水喝。
“給,喝完就走吧。”
“多謝嬸子。”
那人也不多話,喝完水,抹了把嘴巴,轉身走了。
“哎,都是窮苦人啊。”弓穩婆歎著氣,關大門。
可是,關了一半,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關不上了。
弓穩婆低頭一看。
喲謔,她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