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著老徐頭走遠之後,侯雯濤這才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珠子滴溜轉著。
上鋪的侯雯海已經打起了鼾。
對麵的阮澤灝探出半個身子,把大喇叭遞給侯雯濤。
“拿著這個,感覺不對勁,就大聲叫喚。”
侯家的那點子破事,彆人不知道,阮澤灝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當初在淩安城的時候,沒少聽到阮覃湄八卦。
這個時候能過來找人的,無非就那幾個。
侯雯濤也知道,不是他那個渣爹,就是那個女人派來的人。
侯雯濤也不客氣,接過大喇叭,穿好衣裳,看了上鋪一眼,扭頭往外走。
關上屋門的那一瞬間,屋裡傳來鄭有銀的聲音。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有銀哥,你歇著,我自己去就好。”侯雯濤感動地說道。
“不用,實在犯困,上課還可以偷偷眯上一會兒。”
“彆忘了,咱們可都是學過拳腳功夫的。”阮澤灝幽幽道,“關鍵時刻彆掉鏈子,該乾就乾!”
他就是太小了,要不然也跟著一起去了。
“知道了,睡你的吧。”
侯雯濤嘴角抽搐,就他們那三腳貓的功夫,還該乾就乾?
他把大喇叭往鄭有銀手裡一塞,輕聲低語:“有銀哥,你拿著,待會兒我在前邊,你在後邊藏起來。”
“一旦發現不對勁,你就大喊。”
鄭有銀:……
不就是有人找麼,這怎麼還整得像是鬼子進村一樣。
侯雯濤見鄭有銀沒反應,就拍著他的肩膀,鄭重托付:“有銀哥,我的身家性命就交給你了,拜托!”
侯雯濤說完,雙手抱拳,轉身大步走了。
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一種悲壯淒涼的感覺。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哎,不是……”鄭有銀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手裡空空如也。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知道有危險,怎麼還上趕著去?
眼看著侯雯濤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鄭有銀趕緊小跑著跟上。
……
此時,學堂大門口停了一輛頗為豪華的青蓬馬車。
“還沒來嗎?”侯蘊富坐在馬車裡不耐煩地問道。
“回老爺,還沒有。”
侯蘊富手下意識地輕敲案桌。
沒等多久,幾人就聽到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學堂內傳出來。
侯偉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家少爺。
他趴在車廂旁,低聲說道:“老爺,少爺出來了。”
“直接上車。”
“是,老爺。”
侯雯濤老遠就看到馬車,以及站在馬車邊上的侯偉。
他心中冷哼,當真是渣爹來了!
“見過海少爺,”侯偉恭敬行禮,“老爺在馬車上等著少爺呐。”
他還真就分不清兄弟倆誰是誰。
“有什麼事兒就這麼說吧,我還要回去午休呐。”侯雯濤並沒有太靠近馬車,偽裝成侯雯海那副頑劣不堪的模樣,痞痞地說道。
“上車,彆讓為父說第二遍。”馬車裡傳來侯蘊富低沉的威脅聲。
“侯老爺有事說事,沒事我可要走了。”侯雯濤根本不吃那一套。
他現在的身份就是紈絝弟弟。
連他和弟弟的聲音都分不清,還算哪門子的父親。
鄭有銀此時隱藏在大樹後邊,探著半拉腦袋看向大門處。
天呐,他怎麼覺得特彆得刺激。
“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