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蘊富雖然並不認識紫大山,但是在鎮守府能跟縣令大人並肩坐著的,除了北元鎮鎮守紫大山,也沒旁的人。
“侯老爺請坐。”
紫大山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不知大人找老夫過來所為何事?”
“不知侯老爺來北元鎮所為何事?”淩天不答反問。
侯蘊富眸色晦暗,他就不信昨天那幾個人什麼都沒說。
“不怕大人笑話,”侯蘊富自嘲道,“這段時間,老夫的夫人帶著兩個嫡子一起玩兒失蹤。”
“前幾天有人看到雯濤和雯海在北暉學堂,所以,老夫前來帶他們回淩安。”
“哦?隻是帶走兒子,侯夫人呢?”淩天直言不諱地追問著。
侯蘊富:……
這縣令大人怎麼還插手他的家務事了?
“大人,”侯蘊富佯裝無奈道,“這是老夫的家事。”
“嗯,”淩天也沒辯駁,直接點頭,“往小了說,這是你們一個小家的家事,但是,往大了說,小家不穩,就會影響到大家的安定。”
“大家不安定,尤其是在本官掌管之下的淩安,有著不安定的隱患,這就是本官的無能。”
“所以,本官一定要把這種隱患消滅於萌芽狀態。”
“本官這般說,侯老爺能理解嗎?”
淩天看著侯蘊富就是叭叭一頓輸出。
侯雯蘊富:……
他不能理解!
侯蘊富不無諷刺地說道:“縣令大人當真是愛民如子,治理有方啊。”
“哦?侯老爺也覺得本官愛民如子嗎?”
淩天裝作聽不懂侯蘊富的話,洋洋得意起來,臉上也掛著嘲諷的笑容。
侯蘊富:……
這連人話都聽不懂了,他明明說的是反話。
“那大人想怎麼解決?”
“嗬嗬,”淩天低聲笑了起來,“這可是你們侯家的家務事,本官怎麼能亂出主意?”
侯蘊富:……
他當真要崩潰了。
他怎麼就忘記了,淩天在京都也是排名首位的紈絝出身。
還是頂頂富貴、頂頂有權勢的那一個!
“李清瑩當時離開的時候,已經帶走了全部的嫁妝,老夫可以和她和離,但是,兩個嫡子必須跟老夫回淩安。”
侯蘊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連嫁妝都帶走了,也意味著沒打算再回頭,他又不是那專情之人,何苦執著。
“和離呀,”淩天歎了口氣,佯裝無奈道,“可是,侯夫人要求休夫啊!”
“哐當。”侯蘊富聽到淩天口中吐出“休夫”二字,手中的茶杯墜地,瓷片四散開來。
“侯老爺,”紫大山冷冰冰地開口說道,“這套茶具是本官的小閨女送給本官的上任禮,是配套的,缺了一個沒法再用。”
“記得付清文銀百兩。”
侯蘊富反複張了張嘴,愣是沒吐出一個字來。
不知道是震驚多,還是氣憤更多些。
淩天則是捂著嘴巴咳了咳,繼續說道:“而且,侯老爺在淩安縣衙是有案底的,不但寵妾滅妻,還縱容小妾陷害嫡子。”
“侯夫人以此為理由要求休夫,本官認為並不過分。”
“還有啊,昨天侯老爺去北暉學堂強搶學子,謀財害命,北暉學堂杜山長已經告知本官要保留追告的權利。”
侯蘊富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