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劇組的工作人員,武術指導,不同身份的人,在食堂來來去去,人流如潮水湧動。
梅青的目光卻像焊在了,那個白色t恤的背影上。
她攥緊帆布帶子,指尖在帆布麵料上摳出褶皺。
裡麵裝著的,是她讓在附近海島隨時待命的助理,給她送進來的最新款按摩儀。
訓練的時候,梅青就聽到蘇彥抱怨過,每天早起來,渾身上下哪都是疼的。
好想做個全身馬殺雞之類的話。
馬殺雞她不能幫他弄進來,按摩儀還是可以的,按摩椅也在送進來的路上了。
按摩儀剛到,她便第一時間,想把東西親手送到蘇彥手上。
想看到,蘇彥麵帶笑容,聽到,蘇彥溫聲細語都向自己道謝的聲音。
所以,飯還沒吃完,她就讓助理回宿舍,把東西給她送過來。
"這次一定能多說幾句話......"
梅青感覺她的心跳聲,在耳膜裡咚咚作響,喉嚨卻像被棉花堵住。
深吸一口氣小跑上前時,額角的碎發被風吹得拍打臉頰,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發顫:"蘇彥,等等我,蘇彥......"
其餘幾人聽見梅青的聲音。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契的加快腳步,把蘇彥甩在身後。
非常不講義氣的把梅青這個燙手山芋,拋給把她引來的人去應付。
“你們——”
看著頭也不回,越走越快的七個人。
蘇彥猛地轉身,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淩亂。
他眯起眼睛,下頜繃出鋒利的線條:"梅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好帥,就算是冷臉,對她不假辭色也好帥。
不過她更想要,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對她百依百順的蘇彥。
薑明月所看到,所得到的蘇彥。
梅青已經迫不及待看到蘇彥轉變態度,用對待這世間最重要的是珍寶,去嗬護她。
胸腔裡的蝴蝶突然被掐斷了翅膀,她感覺臉頰溫度直線上升,耳尖燙得像要燒起來。
"我隻是想......"
她偷偷用餘光瞥向對方球鞋上沾的草屑——那是昨天野外訓練留下的痕跡吧?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蘇彥將耳機重新塞進耳朵,不耐煩地嘖了聲:"沒事,我要回去休息。"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刺痛感卻讓她莫名安心——至少還有疼痛能證明自己不是在做夢。
"這是最新款按摩儀......"
抬起帆布袋都手剛剛舉起,就被蘇彥拒絕。
“不用,我老的那個用的挺好,我們也不熟,不能拿你東西,這個,梅老師留著自己用。”
說完便轉身,大步流星,一下就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蘇彥……”
梅青下意識想挽留,卻隻吐出半截音節。
高大的身影逐漸變小,直至消失在電梯門的另一側,連帶著她那句未說出口的"再見"。
遠處傳來電梯到達的提示,和幾人說笑的餘音。
蟬鳴忽然又聒噪起來,像在嘲笑她的沉默。
梅青盯著自己腳尖,水泥地上有個螞蟻正在搬運麵包屑。
"至少今天他沒有直接走開。"
梅青這麼想著,嘴角卻不受控地往下墜。
喜歡一個人好累。
她不過是想要得到他的笑臉。
他溫聲細語的關心。
在她傷心難過時,他溫柔的擁抱和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