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前是個i人的段玉裁,此刻仿佛換了一個人——輕微社恐的拘謹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角色特有的偏執與鋒芒。
“菜鳥律師?”
沈黛一愣,脖頸微微僵直,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臉頰更紅了,但語氣卻愈發堅定,仿佛正義感是她最堅實的盔甲:
“我是法律援助事務所的實習律師,沈黛。”
“實習律師。”
古研介的嘴角勾起一絲嘲弄,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慵懶的戲謔,語氣中透出角色特有的功利與毒舌,仿佛每一句話都經過精密計算,隻為擊潰對方的防線。
“所以你以為,憑一本守則條文就能評判所有人的處境?”
他的目光轉向那位老人,聲音陡然淩厲:
“但你憑什麼武斷地認為,年輕人的體力一定好,老年人的體力一定不好呢?”
他說話時,眉骨微微上揚,瞳孔收縮,仿佛瞬間切換至法庭上的犀利狀態,連指尖的輕叩都驟然停止。
此刻的段玉裁,已徹底化身為勝率百分之百的“冷麵律師”古研介,每個毛孔都散發著角色的鋒芒。
沈黛怔住。
老人背著的高爾夫球杆包突然顯得格外刺眼——那包沉甸甸的,杆頭鋥亮,顯然主人常去球場鍛煉。
“或許這位老先生剛打完十八洞,體力比你我都好。”
古研介的聲音像一柄精準的解剖刀,喉音低沉,尾音帶著微妙的拖腔,仿佛在法庭上陳述關鍵證據,每個字都透著“勝利即正義”的信念。
“而我,剛從法庭鏖戰十二小時,此刻連站著都能睡著。”
他說著,身體微微後仰,眼瞼半闔,露出恰到好處的疲憊感,仿佛連眨眼都費力,卻又在不經意間用餘光瞥向沈黛的反應。
開機前那個在片場輕聲與段玉裁交談、甚至有些靦腆的他,此刻已完全被角色吞噬,連呼吸都帶著千年寒冰般的冷冽。
“況且,那個高爾夫俱樂部就在下一站。”
他轉頭看向窗外,喉結再次滾動,喉間發出極輕的一聲嗤笑,那笑聲中帶著角色特有的嘲諷,仿佛早已看透世間的虛偽,語氣如鐵:
“老先生下一站就下車了。”
沈黛啞口無言。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張開又閉合,卻發不出一絲聲音,手指深深掐進掌心,仿佛要抓住什麼支撐點。
開機前那個溫柔含笑、見人三分禮的薑明月。
角色的沉浸度,也在隨著和段玉裁有來有回的‘交鋒’中逐漸加深——菜鳥律師的挫敗、正義被顛覆的震撼,全寫在她的眼眸裡,連顫抖的睫毛都帶著角色特有的倔強。
人群的推搡中,沈黛僵在原地,仿佛被無形的利刃刺穿了自以為是的正義感。
古研介重新戴上耳機,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眼瞼完全垂下,仿佛一切儘在掌控之中,連手指的輕叩節奏都恢複如初。
已完美演繹出角色深不可測的腹黑與那自信到可以說是自負的本質。
輕軌呼嘯向前,老人的身影在下一站車門開啟時消失。
沈黛望著空座位,喉頭動了動,目光從陸沉閉目養神的臉龐滑向窗外,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有挫敗,有困惑,也有某種被點燃的鬥誌。
“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