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樓，君煜寧把昏迷的夏淺韻放到沙發上，為她蓋上一層自己的衣服。
在她旁邊，則是歪七扭八的杜青兒。
“學長還有彆的衣服嗎，杜學姐可能也需要一件，不然容易生病、著涼。”
“你沒有？”
“我有恐女症。”
君煜寧微微皺眉:“誰出門會帶兩件外套？我沒有了。反正你會飛天遁地，不如直接把她們兩人放回女生宿舍好了。”
“……”李青揉揉眉心，“教學樓有暖氣，應該不會著涼。”
“……”
“……”
李青看向準備離開的君煜寧，問道:“學長，玉墜除了回收隕鐵，還有什麼作用啊？”
“為因獻祭死去的人安置生命種子，維持當前的狀態。玉墜回收的隕鐵也會在其內部被改造成可以承載精神意識的「隕腦」。”
“可以承載精神、意識……”
“我可能表達的不夠全麵，它承載的隻不過是死前一刻的微弱意識，複活拖得時間越久，這意識越容易殘缺，最後很可能會忘卻很多東西，嚴重的，也不過是從死人複活成癡傻之人罷了。”
“這已經，很厲害了。”
“對，能夠逆轉生死，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會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比起強大的伊師，他似乎更值得被稱為神明。”君煜寧笑了笑，“他是不是哪本小說的主角來到了現實。”
李青沉默不語。
“因為少量伊丟失引起的癡傻之人呢？”
“他可以將其恢複。”
“真是了不起的bug。”
“是啊，了不起。”君煜寧抬頭看向外麵的天空，說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生命科學部的部長可以逆轉生死，對嗎？那你為什麼不告訴張綺夢呢，這樣，她也不至於做那些讓你厭惡的事了。”
“我說過，她隻認為我是個凡人，在不懂裝懂。”
“現實的案例，不能證明嗎？”
“之前確實不行，這次……這次李部長醒來的幾天裡，確實創造了很多神跡，再加上韓副部長的「記憶裁縫」修改了很多人對死人的記憶，把世界稍稍修正了一些。但張綺夢並不這麼認為，她說那是「幻象大師」，是一個偽君子為了收買人心而撒的謊言，我不知道為何她對這個看法的認知如此根深蒂固。”
“「幻象大師」……也許真的是呢？我們也沒什麼可以證明的辦法，不是嗎？它作為幻術類最強的伊術，如果真的掌握了天地規律並全力施展，或許現階段的諸多伊師也看不出什麼漏洞。”
“真假重要嗎？能夠讓人幸福地、抱著期望活下去，不就行了嗎。否則，她的惡貫滿盈，會讓整個世界唾棄。”君煜寧自言自語道，“對了，我之所以不認為「幻象大師」是真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前幾天見過一次李部長，在玉墜的信息提供下，他並沒有屬於伊師的編號，這說明，他並沒有經過「伊合」，應該，不具備伊術才對。”
“學長的意思是，他的複活手段，真的隻是實驗！”
“應該吧？”
“可，這麼短時間就複活了這麼多人，怎麼會有如此節省時間的實驗呢？它比一場手術，所需的時間應該隻多不少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哪怕是被騙，隻要無愧於心，也就罷了。而且，謊言說一輩子，隻要不露出破綻，那它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