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把青色戒指裝在了一個小盒子裡,對著鏡子簡單洗了把臉,準備出門。
“靈靈,你真的,決定放棄學業了嗎……”張碧雪坐在沙發上,眼睛紅紅的,心疼地看著自家女兒,問道。
“嗯嗯,媽媽,我想……我想休息一年,等小青好起來。”少女斬釘截鐵地說道,“等他醒過來後,我會繼續考學。在此期間,我會勤工儉學幫助媽媽維持生計的。”
張碧雪知道女兒的決定無法改變,她也知道,如果不做些什麼,女兒將會一生籠罩著這個陰影。
可那曾經光芒萬丈的少年,真的還有醒來的可能嗎?說起來,這事情,她也有責任呀。
如果,她可以優秀一些,可以給少女多一些的後盾,可以讓兩者之間的落差不那麼大,或許,少女就會在做選擇的時候,多一些自信。
彆說女兒了,就連她自己,不也遲遲不敢說出自己的心思嗎?
“你李叔叔,已經不讓我們去守著了,你想,怎麼過去?”
“我想,儘可能近一些吧。”
……
長泉醫院。
少女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廳的工作,沒事的時候,就會來icu門口守著,或偷偷地聽一聽少年的病情,或低頭不語地想著他的音容笑貌。
一開始,李建國每次都會把她趕走。
到了半年後,他也沒這個心情和耐心去這麼做了。
因為除了他之外,少女真的天天來。
她會很誠懇地哀求自己,哪怕允許她多守候一會兒,哪怕,隻是隔著icu那厚厚的牆壁。
直到一天,李建國終於允許她進去探視了。
穿著隔離服,戴著手套,她顫巍巍地盯著那閉目不醒的少年,他的身上留置著無數的引流管和輸液針,尤其以頭部為主,厚厚的紗布覆蓋著他的腦袋,幾根引流管從頭部穿出,懸掛在床旁,流出紅色的引流液。
聽醫生說,他的身體已經步入多器官極度衰竭的階段,尤其以頭部的重創最為嚴重,現在已經做了兩三次開顱手術。
他的瞳孔已經散大,嘴巴裡插著連接呼吸機的氣管插管,頸部的深靜脈管路連接著crrt設備……一係列的努力,都在艱難地維持著少年的最後一口氣。
“青青,對不起!”
少女哭得泣不成聲,一旁的李建國雙眼也通紅,這多半年來,他天天都像她這般落淚。
一個承受了妻子背叛也仍然堅持著頂天立地的男人,在這多半年來,顯得無比懦弱。
“醫生,請,一定要救救他……無論多少錢,我都給。”李建國癲狂地拿出準備好的紅包,遞給icu的主任,後者急忙拒絕。
“救治病人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不能收取紅包。隻是,我必須提醒你,他的預後,已經差到了極點。沒有任何可能……”主任還沒說完最後一句話,一個爽朗的中年男子的聲音將其打斷。
“或許,我可以試試呢?”
來人,帶著希望,仿佛黑夜大海裡的燈塔,麵露微笑,頗為沉穩。
他,是黎明破曉前,最亮的一顆星星。
他告訴了李建國自己的全部實驗理論。
“你的意思是,早在半年前,你就可以救好我兒子,隻是為了得到這個實驗的最大好處,才等到了現在……”李建國不知道自己應該生氣,還是應該心存感激。
這,明顯是一場精心算計的局,可他手裡沒有任何牌,根本上不了牌桌。
甚至,聽到這個實驗後,他竟然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
“是的,您彆無選擇呢。”洛一川笑了笑,“事實上,整個世界目前隻有我掌握著這個技術,我之所以願意把有限的資源用來投資你兒子,這還多虧了你這一身好的基因和血統,給他遺留了足夠優質的「伊」啊。”
“伊……就是,你需要的東西嗎。”李建國聽全了洛一川的實驗原理,可他仍然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嗎?”
“當然,不然那輛車怎麼會在無人駕駛的情況下無緣無故地撞在奇緣餐館裡呢?”洛一川依舊笑著,溫和地說,“操縱這一切的,就是我們的一個實驗品「混亂秩序」,隻可惜,他也隻成功了一半。不過,多虧了您的基因,您的兒子擁有「五重」以上的伊,是迄今為止最有可能完全成功的實驗品。”
“在鳳凰城,我一直留著一個伊含量同樣龐大的青年,他將是你兒子最光榮的獻祭者,我已經將材料準備多時了,就等著你兒子全麵衰竭的這一刻。你放心,我一定還你一個,完好如初的兒子。”
“你早就籌謀著讓我兒子做你的實驗品了吧,在這件事情之前。”李建國弓著腰,紅著眼,沙啞地發出聲音。
“是啊,不然我怎麼會策劃這件事情呢?”洛一川依舊笑著,像魔鬼一樣溫和地笑著,“放心吧,我是懷揣著善意來的。如果不是我心存著不願得罪李家的態度,半年前,你甚至根本看不到你兒子的屍體,他會如那天無數的受害者一樣,被我帶回實驗室,如小白鼠一樣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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