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排的那位小姑娘被嚇得渾身微微顫抖著,她緊緊地攥著衣角,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因為恐懼而失去了血色。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在了那個可憐的女人身上,但令人驚訝的是,竟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情旁人實在不好插手。
更何況這裡是偏遠的山區,眼前這個實施家暴的男人長得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大家不得不考慮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貿然去管這件閒事,說不定會給自己招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所以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管就儘量不去管。
就在這時,隻見那名家暴男突然怒目圓睜,猛地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向身旁的座椅,同時嘴裡還大聲怒吼道:“看什麼看?信不信老子把你們的眼珠子都給挖出來!”
他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凶狠惡毒的眼神掃視著周圍的人群,仿佛要將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都生吞活剝一般。
夏陽完全無視了那個滿臉橫肉、宛如凶神惡煞般的男人,他的目光徑直越過對方,落在了那位遭受家暴的可憐女人身上。
也正因如此,他絲毫沒有遺漏掉女人眼底轉瞬即逝的那一抹濃烈殺意。
"嗬嗬,真是有趣啊!"夏陽不自覺地輕聲呢喃道,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容。
隨後,他慢慢地收回自己的視線,正準備轉過頭去時,眼角餘光卻不經意間掃向了後排座位。
刹那間,他神情十分詫異,在最後一排那個向來偏僻冷清的角落裡,竟然突兀地多出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潔白長裙的女子,此刻她正低垂著頭顱,如瀑布般垂落的黑色直發將她那張慘白鐵青的麵龐遮掩得嚴嚴實實,使得夏陽一時間根本無法看清她臉上究竟有著怎樣的神情。
蕭奈順著夏陽的視線看過去心中大驚,嘴唇瞬間失了血色。
他記得很清楚,這輛車上原本就隻有區區九名乘客而已,那麼這憑空多出來的人到底是誰呢?難不成想到這裡,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悄然升起。
正在這時,那神秘的白衣女子仿佛察覺到了夏陽的注視一般,開始緩緩地抬起了頭。
然而,還未等夏陽來得及看清楚她的麵容全貌,一旁的蕭奈臉色變得慘白如紙,手忙腳亂地扯住了夏陽的衣袖。
"夏夏哥!有有鬼"蕭奈的聲音明顯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他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起來。
顯然,他同樣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那個詭異的女人,或者說是女鬼的存在。
由於內心極度恐懼,他甚至不敢大聲說話,生怕會驚動到那個可怕的女鬼,隻能壓低嗓音,哆哆嗦嗦地湊到夏陽的耳畔輕聲提醒。
夏陽嘴角一勾絲毫不在意這麼一個鬼東西的出現。
“你是打更人後裔,也怕鬼?”他饒有興致的看向蕭奈那張慘白的臉,打更人,守墓人,都有通靈的本事,可溝通人,鬼兩界,這樣的人會怕鬼?
蕭奈……
他臉色飛速漲紅,像是有些尷尬,隨後猛然沉浸在悲傷中。
“我爺爺和父親都死了,他們來不及傳授我本事,如今除了一副銅鑼和幾本書,他們什麼都沒留下。
而我天資愚鈍,彆說通靈,就連那幾本書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