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時她就學著洗衣服,彆的衣服她洗不了,她就洗自己。還是我這個做奶奶的心疼,夏天讓她自己動動手,權當孩子愛玩兒水了。”
說到這裡她鄙視的看了一眼李寡婦,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碗:“去年又學著做飯,做的那叫一個好吃,我這個活了幾十年,都不如她這個幾歲的小丫頭。”
末了頓了頓,問了句:“老二媳婦,未出嫁前,在家可做飯?”
“我瞧著親家你做飯還算能入口,也是我家竟是粗糧,不如你家吃的精細,想來老二媳婦還不適應,烙的雜糧餅子,有些硬,正趕上我家小五換牙,把剛剛活動的牙都給崩掉了。”
句句體貼,又句句打臉。
李寡婦臉上的笑好懸沒掛住,暗暗用眼刀子將路奶奶和路禾兩人輪流刮了一遍,這才咬著牙開口:“瞧我這嘴,再瞧我這眼睛,竟都沒看到小禾兒小小年紀這般懂事,也是我剛來,還不知道。”
人家女兒才給自己兒子生了孩子,遭了大罪,路奶奶也不能多說,又跟李寡婦閒話兩句,此事便算過去了。
李寡婦待了四五天,等她帶來的老母雞和雞蛋吃的差不多了,這才走的。
歸家後她數了數兜裡的銀子,發現快要見底。
那煎餅雖然賺錢,但賺的著實不多。
她隻有一個人,連做帶賣,再加上為了賣煎餅在縣城租房住,一個月剩下的並不比路家多。
李寡婦不由想起來賣煎餅時,問她煎餅如何做的小販。
眼睛閃了閃,想到一個好主意。
這兩天隻要進廚房,就能聞到一股很奇特的味道。
很熏人很刺鼻,偏偏又找不到來源。
張桂和路奶奶沒事兒就在廚房翻翻找找,看看是什麼壞掉了。
兩人翻了不知道多少遍,愣是什麼都沒發現。
路禾吐了吐舌頭,沒敢吱聲。
是醬引子發了。
這東西她也是第一次做,沒想到味道竟然這般重。
讓她一度懷疑,這種味道的東西,做出來的醬,真的能吃嗎?
老母雞湯喝完,便改喝豬腳湯,路奶奶親自下廚燉湯。
她打發了想幫忙燒火的張桂去繡花,自己便坐在灶台邊看火。
坐著坐著發現那股忡鼻的味道,似乎是從自己旁邊傳來的。
她盯著灶膛牆邊的一堆稻草看了會兒,起身扒開。
頓時一股更忡鼻的味道傳了出來,路奶奶嗆的鼻子一酸,一連打了十來個噴嚏,鼻涕眼淚全流。
她隨便擦了擦,這才仔細瞧稻草裡包的到底是什麼。
四個老樹皮顏色的團子坐在稻草裡,表麵被揉的光滑圓潤,刨去味道,看著還挺喜人的。
路奶奶捏著鼻子,忍著發酸的眼睛,將稻草又蓋了回去,味道頓時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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