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叫到地裡去乾活,想不起來時人兒在哪裡都不知道。
村中自從有了文先生的學堂後,這才好些。
農閒時孩子往那裡一送,又能識字又不煩人還不花錢。
路爺爺路奶奶已經算是在村中對孩子頂頂上心的了,但架不住事情一件接著一件,還都是緊催著用錢的。
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第一時間想的是乾活賺錢,晚上閉上眼睛想著的是明天早起賺錢。
這兩年家裡終於富裕起來,事情更多,路清成親、路慧嫁人、分家,路爺爺路奶奶可以說心力交瘁。
人心就那麼大,想得了這個,顧不了那個,一轉眼路安柏八歲,路安鬆六歲。
都是能跟著下地乾活的大孩子了,也是可以送去縣城讀書的年紀了。
路爺爺回過神來:“老二媳婦,彆哭了。你若想給孩子找個正經地方讀書,就都送去縣城私塾。”
李蘭哭聲一頓,心說有門,哽咽著道:“可縣城私塾的先生,哪裡有孟夫子好!”
聞言路爺爺恍惚的神思徹底被叫回來,他不鹹不淡的道:“老三和小五都是在私塾讀出來的。”
“若是那塊兒料,在私塾就能考上秀才,若不是那塊料,便是送去孟府,也是丟人去的。”
李蘭噎住,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隻是細碎的哭聲一直不斷,擾得人心煩。
路禾不想受這份折磨,桌底下拽了拽路平的衣服,起身道:“爺爺奶奶,我娘自己帶著安辰住在縣城我和爹不放心,趁著天還亮堂,我們這就趕回去了。”
路平是真的不放心,於是站起身也道:“對,縣城不比村裡,都是一個村的,知根知底,縣城偷雞摸狗的鬼鬼祟祟太多,見我們出來了,家中就剩女人帶著個嬰兒,不安全。”
路溪也站起身:“我也回去,假隻請了兩日,本想著明早再回私塾的,既然有大哥的驢車,我這便跟著一起回去,也省了坐牛車的銅板。”
眨眼間,院子裡的人少了一半,李蘭的哭聲漸停,麵上神色委屈,心裡暗惱。
她就是哭給那三個人聽的,想讓路溪覺得愧疚,同意帶著路安柏路安鬆去孟府。
路正都知道孟府沒打算管這倆孩子,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隻是想借著路溪的麵子,把他們帶過去而已。
也想讓路平路禾愧疚,他們一家住在縣城,開著鋪子,賺著大把的銀子,怎麼就不能接濟接濟兄弟?
路家的長孫要讀書,那是光耀門楣的好事兒,怎麼也該多出些銀子。
不成想一眨眼,人都走光了,那她還哭給誰看!
青州,孟府。
路清皺著眉將家裡捎過來的信兒說給孟夫子聽:“老師,五弟不過來了,怕擾了您清靜。”
孟夫子手拿狼嚎正肆意揮灑,聞言也沒急著放筆,一直到幾個大字寫完,才放下毛筆,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
“既是你親弟,那便是自家人,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還是前程更重要。你父母若不好意思將人送過來,你便回去一趟,將人接來就是。”
“這府中自從婉兒出嫁,便隻有我和你嶽母,太冷清了些,要不是離的近,你們時常回來小住,我和你嶽母這日子就過的越發沒意思了。”
“多兩個人,也能添些人氣,熱鬨些。”
路清聽後點點頭:“好,那我這兩日便去一趟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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