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快要到十五,晚上月光總是很亮。
路禾睡意朦朧間,發現映著月光投射在床邊的窗影上,竟然多了個人影。
嚇得她一個激靈,好懸以為夜半驚魂。
仔細一瞧,發現人影有點眼熟,手上還拎著個荷包。
稍作思量,這多出來的人影是誰,不言而喻。
“吵醒你了。”岑靜幀低笑說道,語調裡滿是柔意。
路禾聞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回道:“不是吵,是嚇!”
岑靜幀已經收了荷包,脫下自己的外袍,手一揚,披在路禾肩頭:“披件衣服,來開窗,怎麼也不披件衣服,現下天氣還很涼。”
他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歡喜,與她一個窗內,一個窗外,麵對麵而站,相距不過一尺。
路禾一直不太在線的某根神經,突然一搭,竟然瞬間知道岑靜幀為什麼半夜蹲她房間窗戶了。
白天她送去的荷包,大約讓他誤會了什麼。
所以他很開心,開心到睡不著。
從理智上分析,路禾不覺得岑靜幀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但從結果上講,他做了。
意識到他誤會了,路禾第一個想法是,他不應該沉浸在這份因為誤會而產生的喜悅裡。
她抿了抿唇,盯著他含笑的雙眸,緩緩說道:“岑靜幀,我讓人送去荷包,隻是告訴你這件事情我應了,你也要答應應我的。”
“我對你,依然隻有師妹對師兄的情誼。”
路禾知道這話,對於現在的岑靜幀來講,大約就是一盆當頭冷水。
隻是現在說,總比他期望過高,哪一日要傷心。
如今一盆冷水潑下,總比日後當頭棒喝要好。
她以為岑靜幀聽過她的話,至少要失落一下下,結果岑靜幀卻笑了起來。
岑靜幀對兩人之間的事情,早就有了一個特彆清晰的定位。
他對她的感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脆弱。
真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明明還是惱他的,卻還要提醒。
岑靜幀眼中笑意更甚,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我知道。”
路禾微微一怔。
岑靜幀又道:“我高興,是因為你應我,至少同彆人相比,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走進你的人生。”
“我高興,是因為你之前分明就有所察覺,甚至在回避我,卻還是繡了應我的荷包。”
“如此而已,你不需多想,更不用有負擔。”
他說著喟歎一聲:“倒是你現在怕我受傷的模樣,讓我有些受不住。”
路禾:“……”
路禾真的很難理解,會有人以這樣的情誼待另一個人。
都說情人之間的愛意,最是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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