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喂。
見尹夜竹這副虛弱模樣,紀曙無奈一笑。
將手抵在她的下巴,掌心一揚,手心裡的膠囊順勢掉落。
看著尹夜竹吞下藥,又喝了小半杯水,紀曙的神情這才舒緩,語氣帶著點哄孩子的意味,說道:
“不怕,吃藥就不難受了。”
紀曙說著,忽然想起小時候,自己也是經常生病,一到換季就感冒流涕,長大之後倒是很少會這樣了。
每次他倔的不吃藥用身體硬抗,卻總被楊女士數落一頓,催著吃藥。
其實有人催你吃藥是件幸福的事。
當然武大郎除外,大郎是為了金蓮性福而吃的藥,這叫獻身精神,不在討論之列。
吃過藥,紀曙把水杯放回茶幾,取出借來的體溫計,擦拭乾淨,然後甩了甩。
列車員給他的是那種老式的水銀溫度計,用之前需要甩一甩再夾到腋下。
眼下尹夜竹發燒無疑,但溫度還是要量一下的。
紀曙甩好,遞過去:
“量個體溫,看看多少度。”
“哦。”
這一次尹夜竹倒是自食其力,顫顫巍巍地接過溫度計,打開胳膊,晃晃悠悠地從雪白脖子塞進衣服。
夏天穿的輕薄,插取倒也方便,就是體溫計有點長,多出一截,把針織衫都頂變形了。
紀曙替她看著時間,五分鐘後示意道:
“差不多,可以取了。”
“我看看多少度。”
接過尹夜竹遞來的溫度計,紀曙微眯起眼,對著光觀察刻度。
386度。
還好還好,沒到高燒,還有得救。
紀曙也跟著鬆了口氣,收起溫度計,對著尹夜竹又是另一套說辭:
“連38度都沒到,小感冒好得快。”
“真的嗎。”
“真的。”
如此想著,尹夜竹也就放心了,甚至感覺身體沒有之前燒的燙了。
“那你先躺一會兒。”
紀曙正準備坐下歇會,手臂忽然就被人抓住了,身後傳來細若蚊吟的一聲:
“彆走,好嗎。”
紀曙回過頭,就看見尹夜竹張著大眼睛,委屈的看向自己,那副樣子如同被主人拋棄的奶狗。
“我不走,就在下鋪。”紀曙解釋道。
尹夜竹抿了抿嘴:“下鋪,我看不到。”
“那我守在這,陪著你好吧。”
話音剛落,紀曙就見那雙眸子亮了起來。
“一直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