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曙,我是不是很冷血啊。當時我爸死的時候,我連哭都沒有哭呢。”
“我還記得那天,是個很冷的夜晚,我就這麼呆呆的坐在靈堂裡,空無一人。”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的自己在想什麼,或許是悲哀,或許是絕望,亦或者是解脫”
“像我這麼冷血的人,真是早該被這個世界拋棄呢。”
邱千禾聲音沙啞,語氣透著些許自嘲。
紀曙看了她一眼,他能聽出來,邱千禾要的從來不是安慰,而是共鳴。
“既然從開始就沒有愛,那麼又哪裡來的其他情緒?我們會因為陌生人逝去而默哀,但無法為他流下淚水,這才是人啊。”
“或許吧,這才是人嗎”
邱千禾輕笑出聲,帶著說不出來的嘲弄。
“當我以為家裡遭遇大變,已經是低穀的時候。誰能想到,世界帶給我的惡意,還在繼續呢?”
紀曙默然,想到了王陽口中邱千禾的大伯。
邱千禾父母雙亡後,要麼成為孤兒,要麼出於人道主義會讓親人收養。
從結果來看,後者並不比前者好。
“辦完葬禮之後,我被大伯家收養了。”
邱千禾麵無表情,像是在說彆人的故事:
“大伯基本不在家,從來沒有看見他做過什麼正事,不是在賭場就是在麻將館。大媽是個很勢利的婦人,最早在夜總會當小姐攢了一些積蓄,兩人似乎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他們還有一個兒子,比我小一歲,從小就不是讀書的料,整天在外玩。”
“兩人都不是做正事的人,花完了大媽的積蓄後,兩人一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然後夫妻各玩各的,我們能活到長大,也算是老天開眼了。”
“你呢?”
紀曙輕聲詢問。
光聽就知道,邱千禾家全是些不靠譜的親戚。
以邱千禾展現的精明,她能過得像今天這麼好,靠的絕對不是寄居大伯家。
“我嘛?我是個壞女孩喲。”
邱千禾咯咯一笑,挺了挺胸膛,安全帶的束縛下,飽滿的渾圓體現的淋漓儘致。
“那個時候大伯家做飯有一頓沒一頓,為了吃飽飯,我就隻能靠自己的辦法了。”
“還好啊,小時候喜歡我的人可多了,隻要朝他們眨眨眼,給他們一些模模糊糊的承諾,他們就會乖乖給我送錢了。”
“初中的時候,我對他們說:馬上要中考了,我不想談戀愛,如果考入一個高中,我會好好考慮。”
“高中的時候,我會說:馬上要高考了,為了我們能考一個好的大學,我不能耽誤你們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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