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懶得不搭理他,就當沒聽見。
劉施施則迅速意識到這裡還有其他人,後退一步,表情一斂,故作鎮定地捋了捋稍顯淩亂的劉海。
“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李洪濤老師,這位是程昱老師”
陸遠拉著她認人,劉施施一一打過招呼。
眾人皆知她的身份,客氣的同時,不免好奇。
距離開拍還有一段時間,劉施施在審訊室裡四處走動,停在一條半米寬的長凳前,伸手輕輕觸摸著它。
“鄭芊說這裡嚇人,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麼。”陸遠笑了笑,指著她正在摸的長凳。
“這個長凳用來施行刑法灌水,所謂灌水,就是讓犯人平躺在板凳上,從頭到腳完全用扣件束縛。”
“然後將長凳的一頭抬高,一端對著打開的大水龍頭。將被捆綁人的頭按壓在水龍頭下,迫使其喝下大量的水。”
“越灌肚子越脹,待將肚子脹得滾圓時,就用腳踏在肚子上一壓一鬆地使勁踩,水便從受刑者嘴裡又冒了出來,肚子又扁了下去。循環往複,直到被捆綁人喝不下或被大量的水活活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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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水龍頭,也可以用紗布蒙住臉,透過紗布往嘴裡灌辣椒水。”
劉施施猛地縮回手指,往後撤一步,不小心撞到一個一人高的鐵籠子,那籠子與捕魚的籠子頗為相似。
陸遠便說:“這個叫滾籠,按照身高設計,四周都是用鐵片製成,看到籠子四邊插滿的鐵釘了麼,根根不低於15厘米長,找個斜坡,把活生生的人放進去滾動。”
劉施施嚇得咽了口唾沫。
“再比如這個,汽油燒,從受審者身上或頭、或背、或手、或腿、或腳、或臂,隨意選一處,將汽油滴在上麵,然後用打火機點燃再看這裡,這個叫跪鐵三角、電休克、老虎凳.”
陸遠逐一介紹著審訊室裡的刑具。
“好了好了。”
劉施施捂住他的嘴:“彆說啦。”
“怕啦?”
“嗯嗯嗯。”劉施施忙點頭。
詠梅站在審訊架前,頭發亂成枯草,滿身是血,不由笑出聲。
劉施施望向她以及她身後的刑具,好奇:“那詠姐待會要上什麼刑?”
不等陸遠介紹,薑韋不知幾時靠近,找到詠梅。
“我剛才想了想,觀眾眼光越來越高,我們拍攝得越真實越好。如果用刑這一段不痛不癢,反而不符合魯明的性格。我打算待會兒加點大尺度的戲。”
詠梅立刻回應:“隻要不是脫戲,我就沒問題。”
“不是那個,怎麼可能是脫戲。”薑韋見她想偏,忙解釋:“我計劃開拍時,放十幾隻老鼠進你褲子,你怕不怕?”
“不怕。”詠梅淡定的答應下來,無非是些假道具而已。
薑偉點了點頭,朝道具組示意。
工作人員捏著一個袋子過來,詠梅見袋子在蠕動,還有吱吱聲傳出,咽了口唾沫,不死心地望向導演。
袋子一打開,劉施施探頭望去,好家夥,裡麵竟然有十幾隻活生生的老鼠。
她抱著陸遠的胳膊,下意識的緊了緊,知道詠梅待會兒要麵臨的是什麼。
鼠刑。
這是專門針對女囚犯的特殊酷刑,還有個文雅的名字,叫做“虎豹戲春”。
一隻老鼠在女犯的身體裡爬動,沿著洞口鑽入,一邊吱吱叫著,一邊撕咬著她最脆弱的部位。
對女犯來說,這種刑罰不致死,在精神上卻是巨大的摧殘。
詠梅嚇得臉都白了,直哆嗦:“來真的呀!我還以為會上道具老鼠。”
薑韋說:“我可沒講用道具老鼠,不過你也不用怕,這個是田鼠,不咬人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詠梅恐懼不已,但也隻能硬著頭皮上,替身是不可能用替身的。
除非某些不可為的事情,否則在好的劇組用替身,對演員來講,是一種恥辱,同演者也會瞧不起。
“我得多加幾條秋褲。”她為自己爭取。
“當然沒問題,你也彆太擔心,我們就過一個進褲腿的畫麵。”
片刻後,一切準備就緒,詠梅被綁在審訊架上,陸遠站在她對麵。
隨著場記打板,拍攝正式開始。
“action!”
哈爾濱的夏季,夜間微涼,十來度,得穿一件薄外套。
傍晚七點左右,結束當天的戲份,陸遠帶著劉施施出來壓馬路。
哈爾濱這座城市,滿滿的歐式風情。
這要追溯到1896年,李鴻章代表清朝與沙俄簽訂了《中俄密約》,允許俄國修築鐵路。
哈爾濱因此成為中東鐵路的樞紐站。
隨著鐵路的通車,大量俄國和其他歐洲移民湧入哈爾濱,帶來了豐富的建築風格和文化。
中央大街,本地人叫中央大該,是哈爾濱地標,有馬迭爾冰棍、大列巴、格瓦斯、煙囪麵包,話梅餐廳,馬迭爾餐廳。
倆人下車後,牽著手,如同普通情侶般,漫無目的逛著。
今晚的路線是,沿著中央大街、道裡菜市場、索菲亞教堂、鬆花江大橋
“哢嚓!”
索菲亞教堂亮著燈,富麗堂皇,教堂前的廣場上,陸遠蹲著給她拍了張照。
劉施施嘴上嫌棄著他的拍照技術,又講道:“據說下半年運氣好的話,可以看到極地館的工作人員遛企鵝。”
“不清楚。”陸遠嗦了口冰棍,味道一般,太甜,膩得慌。
“這張不好看,重拍。”
陸遠拒絕,望著手機裡那張模糊的照片:“我覺得挺可愛呀,有種朦朧美。”
“朦朧你個大頭鬼,明明是你拍的太快,畫麵都帶出殘影了。”劉施施沒好氣的掐他一下。
“和我有什麼關係,是手機不行,明天鄭芊陪你去極地館,把單反帶上。”
“再看吧。”
“咦,你不是答應瑤瑤明天去看企鵝和東北虎麼。”
劉施施吮吸著冰棍:“急什麼,大掃除怎麼也得三四天。”
“你將來一定是個好舅媽。”
“我這是向你看齊呀。”
倆人肆無忌憚的打鬨,路人又不瞎,很快發現簡單偽裝的這倆貨。
“哎呀媽呀,陸遠!”
“劉施施!”
陸遠挺無奈,即便兩人早就對外公布了戀情,不懼偷拍,可公眾見到他們依舊會圍的水泄不通。
整個廣場的人似乎都動了起來。
好在多是成年人,雖好奇,卻也隻是拿出手機拍攝,沒有拉扯。
小兩口在一片叫喊和閃光燈下,緩緩的往路邊挪。
這時一輛黑色商務在兩人麵前停穩。
後排的車窗放下,趙苯山探出腦袋,打趣:“喲,這不是陸遠麼,和女友逛街漏出馬腳了。”
“巧啊,趙老師。”陸遠看清他的模樣後,笑嗬嗬的喊了句。
話音剛落,坐在另一側的馮曉剛,伸著脖子靠近:“還想著過兩天去《懸崖》劇組探班,這就碰上了,正要去吃飯,一起啊。”
“不方便吧。”
“方便,怎麼不方便,正好找你有事,省的我再跑一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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